缓的把最后一个窝窝头又放回到了小竹筐内,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差不多吃好了,李道长,您快吃饭吧,饿着肚子可不好受呢!”
“嗯。”
李正功沉默了半天,微微点头,并倒了一杯白开水,就着那仅剩的一个窝窝头,细嚼慢咽的啃了起来。
直到李正功吃掉了那个窝窝头,并喝了些白开水,似乎他的一顿饭,也只能这样了。我更加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不忍再看着李正功,为了缓解这种异常尴尬的气氛,我连忙找了个话题:“李道长,我这次背书背得怎么样?还算过关吧?”
“嗯,勉强过关。”李正功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待会儿你去五里坡一趟,前几天来此的那位老人家姓杨,叫杨丑民,他家里有个亲戚要下葬,念及他一把年纪,又无依无靠,你先一步到五里坡铁头岭上,就地给杨丑民家挖一个墓坑!”
“李道长,那位老人家不是说杨家庄的吗?我怎么要去五里坡挖墓坑呢?”我好奇的询问。只因那老人当时自报家门的时候,我恰巧听得仔细,愣是没忘。
“杨家庄的坟地,和五里坡很近,都在铁头岭附近,铁头岭大小是个龙脉,当地人都知道,所以选在铁头岭也算是个归处!”李正功随口解释,并说:“你切记那墓坑的坐朝以及尺寸,选亥山巳向,墓长取丁兰尺中的‘义’字为吉,宽取‘官’字为吉,而深度取‘财’为吉,稍后你带着丁兰尺和罗盘,另外我再为你准备点干粮,没有一两天是挖不好的,切莫急功近利,但也不能拖延太久,务必要在两天的时间内挖好,一定要为那杨丑民老人家办好这件事,若是误了大事,你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不肯收我为徒,要把我赶走呗!我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冲着李正功嘿嘿一笑。
“那位老人家也是可怜人,帮人是行善积德,李道长放心,我一定严格按照丁兰尺寸,以及罗盘定位来挖出墓坑,绝不会错一分一毫!”我郑重的承诺了一声,当即便下床穿上衣服和鞋子,开始准备家伙什。
而李正功则为我准备了一包干粮,里面是五个硬得硌牙的窝窝头,这窝窝头一定要在锅里热一热才吃得动,不过条件有限,也只能一切从简了。李正功随后又拿出丁兰尺和一个小罗盘给我带上,连同门口的铁锹也一并给我准备妥当,收拾好一切,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时分,当即向李正功询问:“李道长,那五里坡的铁头岭在啥地方?”
“你一直往东南方向走,约莫六里的山路,遇到的第一个村子是五里坡,到地方打听一下便知。待你挖好墓坑,那位老人家便会寻到山岭上去,你随即回来即可,别忘了你还有考验没有完成!”李正功郑重的向我嘱咐了几遍,才示意我启程出发。
第一次带着李正功交代的任务,又是去帮一位年迈的老人家办事,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出了破庙,我便是马不停蹄的往东南方向赶。
六里山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我赶到傍晚时分,总算看到了村落的模糊轮廓,而且不远处,还有着一条被人修缮过的狭窄小路。我沿着小路飞快的来到村口,恰巧遇到一个放羊回家的老大爷,正赶着羊群往村里走,我急忙拦住老大爷,客气的询问:“老大爷,您知不知道那铁头岭怎么走?”
“啥?你说啥玩意儿?”哪知老头儿异常惊讶的反问了一声,我以为老头儿是耳背,哪想他是听清了:“你说的是铁头岭?!”
“是的,老大爷,您知道铁头岭怎么走吗?我现在要赶往铁头岭办点事,还请您老给指条路。”我笑着又问了一次。
“啪!”
没想到老头儿瞬间扬起手中的鞭子,凭空打了个脆响,吓得羊群飞奔进了村子,老头儿更是麻溜的追着羊群跑,不多时,却是消失在村子里。我呆呆的张了张嘴,我,我不就是问个路嘛!这里的人怎么这么激动啊?就算不知道也没必要跑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