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功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又低下头看了看我,淡淡的说道:“到了今天的申时,你三天的时间便是彻底用完,能否全部背会,就看你自己了。现在是辰时初刻,还有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猴子,你可要用点心啊!”说完,李正功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庙门,并毫无悬念的又关上了门。
听到李正功的话,我急忙也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刚出来,果然是辰时初刻,,尽管如此,后面的背会,前面的大多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如果再回头温习,时间上显得非常紧迫。
想到此,我再不敢多耽搁片刻,一口气背到了午时四刻方才把全部章节背诵完毕。但回想起前面的部分,我忙回头挨个把忘记的地方再次温习,现在还剩下一个半时辰,拢共不到三个小时了。但当我正要温习,李正功忽然推开门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征兆的念叨:“吾言易知也,易行也。而天下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猴子,往下接着念!”
“啊?”我没想到李正功突然就开始考问我,猛地一激动,脑壳内竟是陷入短暂的空白。但我很快平静下来,想了想,立时接着背道:“夫言又宗,事又君。夫唯无知也,是以不我知。知我者……知我者……”
最后两句,我愣是想不起来了,急得我脑门不停的冒汗,手更是不停的抓着后脑勺。
忽然,李正功冷声接道:“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哼,还剩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再次考问,那时,若你还记不起来,就直接下山回家去吧!”说完,李正功转身走了开去。
我默默的应承了一声,连忙把忘记的那两句不停的重复了几次,然后又着急的翻看前后所有的生僻章节,这一个时辰,竟觉得过得奇快无比。不知不觉间,李正功再度走了出来,我恍然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微微张了张嘴:“李道长,现,现在已经到了申时了吗?”
“现在已经是申时三刻了!”哪知李正功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看你温习起来这么卖力,若是前面两日你不三心二意,怕是再不用这般临时抱佛脚!”
“李道长,我,我知道错了……”我无力的放下了这部道经,或许这是我三日来最为轻松的一次,也是我最为释然的一次。无论如何,我如释重负,终于放下了书,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用背这部书了。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奇异的安静,而我的双腿,也彻底没有任何痛觉,我的肚子,也没有再感觉到饿,倒是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飘上天了……
“若民恒且不畏死,若何以杀惧之也?往下念!”
李正功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出了一句题目。
听到这句经文,我微微笑了笑,因为这章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当即接着背诵:“使民恒且畏死,而为畸者,吾得而杀之,夫孰敢矣?”
李正功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出题:“禾大怨,必有余怨,焉可以为善。接着念!”
“是以圣人执左芥而不以责于人。”我略微想了想,当即接了出来。
“浴神不死,是胃玄牝。接着念!”李正功缓缓的在我跟前渡着步子。
我刚欲接出来,但我的脑壳竟是一阵阵眩晕猛烈的袭上来,晃了晃头,只听到李正功的话已经有些模糊……“浴神不死,是胃玄牝。是胃玄牝!猴子,接着念!”“猴子!猴子你怎么了?猴子……”李正功的最后一声,我仿佛听着已经远在天边,只觉得双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猛然间,我霍地坐起身子,大声叫道:“玄牝之门,是胃天地之根!李道长!我答上来了!李道长!李……”
激动的念出来,我恍然间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床上,而我现在正坐在庙里的内屋床上,床边上,赫然站在李正功,正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我急忙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试探着向李正功询问:“李道长,我……我睡了多久?”说着,我扭头看了一眼天色,还好,天还在亮着呢。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李正功仿佛给我浇了一盆冷水,但随即又指着我床头摆放着的一碗菜汤说:“先把饭吃了吧,饿了几天,少吃一些,慢慢恢复体质!”
一听到吃的,我差点一尥蹶子跳起来,几乎是闪电般的捧起那碗香喷喷的菜汤,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只把一旁的李正功看得一愣一愣的,说好的少吃一些,可我还是三两下便把一大碗菜汤灌下肚了。咂了咂嘴,刚才只顾着吃,却是忘记品味道,嗯,这碗萝卜白菜汤,真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香最好吃的一碗饭了啊!
伸出碗,我一边砸着嘴,一边向李正功问道:“李道长,能不能……能不能再吃一碗?”
随即,李正功煮了半锅的菜汤,还有一竹筐的窝窝头,全部被我扫荡一空。只把李正功看得哑口无言,最后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下去,还剩下手里拿着的一个窝窝头,尴尬的笑问:“李道长,您吃饭了吗?”
“还没有。”李正功的话简直如晴天霹雳,没想到这顿饭是我们两个人的,结果……结果全被我干完了。我老脸一红,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