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后悔和顾虑,都会让女孩如履薄冰,原来每一次得寸进尺,女孩都经过了谨慎的考量。
难怪即便再宠溺再纵容,她都不敢骄纵任性,难怪她一直那么乖,乖得让人心碎。
安寻颤抖着叹息一声,好疼,疼得肝肠寸断,疼得撑不住含胸隐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瑟瑟发出一句:
对不起。
姜亦恩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会不会让今晚的一切许诺都变成黄粱一梦,可是,她还是继续了:
我知道第一次并不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以后的每一次都很宝贵,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就不能再做朋友,不能只是像姐妹家人一样相处了。
就只能,是恋人了。
她不想要昙花一现,她要的是长久。
哪怕不做恋人,她不可以失去安寻,她不可以让安寻委屈。
安姐姐,你不清醒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好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我不能丢下那个清醒的安寻,我不想她明明后悔了却什么也不说。更不想她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打架,打得遍体鳞伤也不喊疼。
你知道吗?清醒的安姐姐,都还不会撒娇呢
安寻恍然间明白,女孩不是在讨伐她。女孩对她一切的好,都不是为了得到她。临阵逃脱,是保护,是等待,是一往情深,是不辜负。
她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被人捧在心尖儿上的滋味。
她动容,尤其是那句:
我不能丢下那个清醒的安寻。
沉吟片刻,用玩笑的口吻嗔怪她:说得好听,看都让你看完了,你以为你临阵逃脱,就有回头路了?
姜亦恩一惊,脸上赤热,摸了摸红得滴血的耳朵,焦灼道:那你也看了我嘛
安寻眉梢一挑: 我可没像某些人,都潜到水下去了。
我我一下没忍住嘛姜亦恩快哭了。
安寻忍俊不禁:好了,我逗你呢,而后又深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丫头的脸,正视了她的顾虑,认真道:
小恩,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在不清醒的时候做重要的决定,我让你不安了。那我现在,很清醒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愿意,而且,不后悔。
我确定,我想和你成为恋人。
姜亦恩惊喜地仰起头望着她,泪眼汪汪,又是满目欣喜:真的吗?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后悔吗?
是,一点都不后悔,她把小丫头揉进怀里,亲吻了她的耳鬓,悄悄细语: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陪在你身边,后悔自己瞻前顾后了那么久,让你等得好辛苦,是不是?
姜亦恩沉闷的脸瞬间开了花,一双梨涡洋溢着烂漫地笑,兴奋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把搂起了安寻,转了一整圈: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哎!你把我放下!地滑!安寻紧抱着女孩的脖颈,吓得许久才敢睁眼,低头看着女孩的浴袍乘着风漾开,像绽放的百合花。
等等!那是什么?
为什么恍惚中看见了隐约血色?
迷离中,眼神一点点聚焦,她看清了,若隐若现的白皙里,分明就有几道血痕。
心脏,狠狠失重了一瞬。
挣扎着下来,推开了小丫头,急切关问:你腿上有伤?哪来的?
姜亦恩本还不情愿放下怀里来之不易的宝贝,听见这一问,瞬间凝固了笑容,局促地藏了藏双腿,低着头手足无措。
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安寻再次追问,语气也突然变得冷硬,依然没有等到答复。
无奈,只好把一声不吭的小丫头抱到床上,让她趴下,去客厅翻找来药膏,蹲在床边,细细看着那一道道血痕,心疼得眼眶发涩。
姜亦恩见安寻也不说话了,这才呢喃低语:安姐姐,你别生气,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