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少熏听罢,心说这话很是,于是连忙让人带她们三出去玩耍。
可这三个丫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阮沣儿又来了。
她自打上一次玲珑出事没多久就后,就被阮峥接到了城外去安顿,那里离军营不算远,阮峥也不在歇军营里,每日回到那小院里。
也正是这样,上次她们几个约在闻书街,所以阮沣儿没来。
昨儿晚上虽收到消息了,但是太晚,她又没得武功,等今儿天亮,阮峥才抽空送她来城里看司马少熏。
这会儿她来了,孟茯跟着说了些话,司马夫人那边喊,便去了。
司马夫人这一次替女儿女婿走了一趟辽国,她是个生意老手,这账目上自然是没得错的,何况都已经交接给时隐之了,孟茯倒也没多问。
反而是司马夫人与她建议着:“如今瓷器越发好出手,尤其是那些外来的西域商人,最是喜欢,听说出了西域,几乎是不见瓷器,贵族们用的便是金银器皿,那穷苦人家则是些土碗泥钵,你们这也是做南货北卖的生意,何不打发几个人去景州那些大窑里看一看,能不能低价收一些,转手再送到西域去,这可比直接卖给过来大齐的西域商人们要赚得多。”
早前孟茯就听说过,也动了心思,只是一直没得闲,如今让司马夫人提起,便道:“咱们既然晓得如今瓷器好出手,难道别人就不晓得么?而且这做得好的,也就那么几家,自来都是供不应求的,我们要的多,纵然人家愿意给面子,可是只怕根本是没得货,不晓得要排到猴年马月去。”
司马夫人听罢,“你说的也是,可见这银子你们这商栈是没得这个财源了。”
“哪里没有,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景州这几处大窑里都是传承了千百年的,如今生产量上不来,倒不是因为人手的缘故,而是他们的本地的黏土早就挖得差不多了,别的地方虽也有,可总是不如景州的要好,这也是为何产量越来越低,质量两极化的缘故。”
本地的黏土制作出来的,价格昂贵,但数量过少。而别处的黏土不如他们本地的好,即便是同样的手法烧制,可质量依旧是比不得。
如果孟茯真找他们要货,只怕到时候景州那边真会为了凑数量,便拿这质量不好的给孟茯。
司马夫人也略有听说此事,但孟茯也没说她的法子,便急急问道:“那你的办法是什么?”
就见孟茯笑道:“南海郡那双峰县就有不少黏土啊,而且质地应该是不错的,我看过他们本地人用来烧制的瓦罐,我虽是不懂,但好歹也见过些世面,好赖我还是能分清楚的。所以我们本地有优质黏土,如今就是缺些手艺人了,只管将他们几处大窑上闲置的工匠都请过来,不就有现成的瓷器了么?”
“倘若你此话当真,那真真是老天爷要给你们饭吃了,这样好的营生落在手里,还不比那盘香工坊贝壳工坊赚钱么?”司马夫人高兴地拍了拍手,“唉,若真做成了,我也不用担心女儿女婿。”
如今船只生意也不好做,尤其是禹州被金国抢占了去,便再也没有什么海运了,如今只能靠着内河里赚些小钱,方勉强能够维持那么多人的日子。
所以船生意不好做,没了个盼头,司马夫人当然也就替女儿女婿担心往后的日子。
如今得了这双峰县的黏土,少说也能维持个几百年,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正好沈夜澜也在,晚上孟茯便将此事与他提,“如今双峰县的人,几乎都在南海城里做长工,虽也能求衣食,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若是双峰县真能因这瓷窑热闹起来,他们只管回去,到时候老人家眼前也能看着儿女,孩子们也能日日见着爹娘,岂不美?各家团团圆圆的。”
沈夜澜也晓得那边的黏土不错,以前还有景州那边的黏土商人来看过,但那时候海贼泛滥,谁也不愿意冒这生命危险。
前阵子又有人来,但价格给的太低,衙门里也没同意,就不了了之。
所以早在石头县那铁矿之前,沈夜澜就动过心思的,但当时很担心这银钱投下去,砸不出半点水花。主要当时也没有太多的银子来试水,不敢冒险。
毕竟这大齐人若真要买什么瓷器,必然是挑着名声在外的景州瓷器,怎么可能买别处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西域商人们运送到西域以外的地方,那边的人只认瓷器,也不晓得这瓷器要数景州名声最好。
他们现在不知晓名声,只看瓷器质量,因此若是这双峰县的瓷器真烧制得好,不管砸多少银子下去,都不会亏本的。
但是也担心,若是到时候真烧制出好瓷器来,只怕景州那边几处大窑会过来,那些都是与沈家一样存在了不少年的世家,身后哪个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若他们到时候真要在双峰县建烧窑,沈夜澜怕自己是拦不住的,到时候一家两家三家全来了,他们这些地方官只怕不好管,反而还要被骑到头上来。
于是趁着现在还没开先例,倒不如先定下个死规矩,衙门里自己开。
而衙门背后是朝廷,那些大窑世家,总不可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