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将禹州所取而代之的节奏,本地人自然是欢天喜地,毕竟禹州遭了天灾后,随着大批的海鲜商人进入,城里的各商家都多赚了不少银子。
若是衙门里有能力将这些商人长久留下来,对于他们这本地商家,自然是有利而无害,所以在这宣传之上,他们是极其出力的。
人云亦云,说的多了,黑牡蛎村那乱石滩好像真的就已经修建出街市来了一般,竟然还真有人跑到衙门里定门脸。
又有那些在衙门里有门路的,打听到已经开始外包给了修建海神庙的那位大商贾,那位质量可是有保证的,而且确定这修建街市的事情是真,忙掏了银子,生怕自己错过发财的机会,一口气买了五六间的都有。
如此一来,便有种我去了晚了就买不到的错觉,一时间衙门里热闹不已。
可怜那秦淮,早在两天前,就接到了命令,去了朱仙县里。
那军令如山,他自己又不想坏了从前辛辛苦苦得了的好名声,心中虽有万分不甘,连那沈浅儿的面都没见着,但也只能咬牙去了。
心里将沈夜澜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沈夜澜这里忙得如火如荼,孟茯也没闲着,和司马少熏一起商量福贵洞船只运输的事情。
司马少熏也就顺理成章地按照时隐之的意思,将玲珑打发出去了,只叫她去造船厂。
没叫孟茯生意,只是孟茯晓得司马少熏让玲珑去,担心了一回,“她办事不牢靠,这样的大事情,你怎就放心她?”
司马少熏闻言,赔着笑道:“她说这一阵子养伤闷坏了人,我想着就走这么一趟,不过是传句话罢了,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情,便叫她去了,你若是不放心,我再另外打发人去便是了。”其实她是晓得的,玲珑不会去什么造船厂,话她也不会带到的。
只是她如今还是不知道时隐之到底要让玲珑离开是什么意思?上次时隐之来信,她问了一回,时隐之只说是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好,孟茯好玲珑也好。
他自来没骗过自己,也犯不着骗自己,所以司马少熏也没多问,只照着他的意思。
但面对孟茯,到底是心虚的,好在她是个孕妇,反应与往常有所不同,孟茯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从她这里回去,已是极晚了,沈夜澜也才回来,正在厅里等她。
听她说起司马少熏让玲珑去造船厂的事情,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没叫孟茯察觉,只说了一句,“她的确是有些缺心眼,又越来不分南北,若走丢了,你只管去寻她要人。”
孟茯以为是玩笑话,还笑着答应道,“正是呢,到时候人丢了,我就管她要去。”
却不晓得,自打玲珑去的了司马少熏那里,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沈夜澜脑子里回想起玲珑的父亲,心里不觉划过一丝悲凉,只将这些旧事压下,与他说起新来的州判大人。
“李誊朝廷那里仍旧没说要如何处置,但倒是分派了一位州判大人,也是巧了,竟是当初替二哥他们判官司的李大人。”沈夜澜没仔细与孟茯说,这李大人是因为那与永晟案子有关的事情,才被临时反派到此处来的。
而孟茯听说是他,有些惊喜,“倒是有缘,闹旱灾那一年我能有银子买那么多陈粮备着,全靠着他给的那些个银子呢!”这位李大人,是红枫叶桥边那家,当初在沈昼言写信回来的时候,她就晓得了的。
又道:“这样的好事情,也不知道石头县那边的牛夫人知道了不,若晓得了,只怕好生开心呢。”正好要送些东西去石头县,隔日便叫人带话过去给牛夫人牛大人。
这时又听沈夜澜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一说。”
“嗯?”孟茯有些疑惑地看朝沈夜澜,“怎了?”
就听沈夜澜说道:“三皇子妃,想将两个孩子送来南海郡。”
孟茯有些不解:“送来给我做什么?不怕有人起疑?”是怕自己这张脸别人不晓得是玉妃么?特意送两个孩子来提醒别人?“何况三皇子妃她呢?”难不成要改嫁?
当初案发后,到了京城没多久,便听说他们俩和离了。
孟茯晓得这是自保,既保住了柯家,又保住了孩子们。
沈夜澜看到孟茯眼里的疑惑,哪里还不晓得她担心什么,“三皇子妃要去陪三皇子守陵,宫里的娘娘病着,两个孩子如今算是庶民,去了哪里皇室也不会多管,那柯家少爷与二哥有些来往交情,所以两个孩子拜了二哥做义父,因此会借着投靠二哥的由头,大大方方到这南海郡来。”
孟茯听得这一番话,吃惊不已,“庶民?谁这样大的本事,能将陛下连亲孙子都不要了?”
“三皇子的岳父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当朝相爷,能坐到那个位置的,哪里能是个凡人?”沈夜澜都佩服他,若两个孩子不是庶民,只怕这三皇子守陵去后,只有进宫一条路,偏他们的亲祖母在宫中又是被打压的那个。
他们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孟茯身边的孩子已经够多了,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