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安顿好行李,孟茯怕打扰她休息,只先让兰若那里安排些吃食给她送了过来。
兰若她当然是认得的,两人年纪也不相上下的,少不得是要打两声招呼的。
对于兰若的身世她也晓得一些,所以说起玖皁城的旧事,便问了两句,“可想过回去?”
兰若含笑摇着头,“不了,我当下很好,夫人小姐们也不曾拿我做下人看待。”她也是做梦也没想到,当年姐姐临死前,会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条后路。
但到底还是遇着了好人,不然就当初她那年纪,遇着的假若是那歹毒的,只怕转头就将她给真卖掉。
她将碗筷摆好,请沈浅儿上坐,便在一旁熟悉地布菜,“也不怕大小姐说我忘本,只是我家的事情你是知晓的,当初一把雪花银子撒下去,这亲情缘份哪里还剩下半分?只是可怜我的那些个姐姐们,没得我这样的好命了。”
想着她姐姐,连死了尸体都被她父母卖给别人做阴婚,少不得可怜一回,只是见兰若如今说起这些,已不似当时那般红眼眶,便晓得她是放下了。因此便道:“也是,人是要往前看的,那些旧事的确是不该想。”
心下不免是有些后悔,好端端的自己与她提这旧事作甚?一面动着勺子尝了一口鲜虾汤,入口便是鲜香之味,虾仁弹嫩滑,不免是欣喜地朝兰若看去,很是出乎意料,“你这厨艺如今已这般好了么?”
兰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了这南海郡后,与小姐们都在府上,外头的事情也帮不上夫人,所以这大部份时间都在厨房里,各样的菜谱夫人也给我寻了不少。”
做得多了,手艺自然是炼出来了。
闻言,沈浅儿只将她又夸赞了一回,一边与她聊着些闲事,忽想起沈清儿和萱儿不见影子:“她们俩跑到哪里去了,这院子里怎么静悄悄的?”这个时候也不是饭点,不过是小婶专程照顾自己,生怕自己在船上没吃好,叫兰若准备的罢了。
兰若听了,忍不住笑着朝她们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夫人不是要带大小姐你们做生意么?她俩如今只怕在合计手里多少银钱呢。”
沈浅儿听了,一时也有了兴趣,“可惜我不知道,不然来时必然管我阿娘多要一些做本钱。”
“小钱生大钱,赚钱都跟那滚雪球一般,大小姐也不用太着急,何况清儿小姐和萱儿小姐也没多少银钱,除了些压岁钱,就是卖贝壳的那点,没得多少。”
“卖贝壳?”沈浅儿问罢,想着来时见到有店家那柜台上摆放着一座很别致的摆件,说是什么招财猫,全是用贝壳拼凑的,很是可爱,问了之后说是南海郡来的商队手里买的。
便问起此事,方晓得还有个什么贝壳工坊。
沈浅儿很是有兴趣,只觉得那贝壳做出来的摆件若是拿到京城里去卖,少不得是要风靡一时了,所以是萌生了进货去京城里的古董铺子卖。
她娘手里在京城有一家古董铺子,倒也不全是真卖什么古董,什么精致玩意儿,都有。
当下琢磨着,用完了饭便写信去给她娘,拿主意。
大抵是到了这新环境里,与以往去过的地方又是截然相反的,此处许多树木花草她从年都不曾见过,自觉得十分稀奇好看。
所以吃完饭后,也就没去休息,便到院子里来。
沈清儿和萱儿两个见她没睡,便凑了上来,一面互问着都凑了多少银钱,一面问她:“浅儿姐你打算要和我们做生意么?”
沈浅儿点头,“自然是要的,我从前只晓得花银子,跟着我娘学管家后,我才晓得这赚钱好生艰难,若是平常人家倒也还好,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少不得是要顾着几分面子。”
这面子却是要银子来装饰的。
所以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爹那点俸禄着实是不够,大部份还是要靠着我娘嫁妆来补贴的。”说罢,羡慕地朝萱儿看过去,“还是萱儿你的命好,小叔从前没做官的时候,就在外经营了不少生意,手里只怕是从来不缺钱的,如今你娘又这般有财运,往后的嫁妆是不必担心了。”
嫁妆什么的,萱儿想都没想过,而且年纪小,也不曾想过嫁人一事,只是话说到了这里,便道:“是了,我阿娘说不管将来如何,姑娘家手里最好要有些银子,到时候即便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能有些底气,总不会为了要一间上房心疼银子。”
沈清儿见她说到这个,也忙接过话:“正是这样了,自己手里有银子到底是能硬气些,不用低声下气看人脸色,所以我往后也要挣很多银子,这样就算我不嫁人,也没人敢嘲笑我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只有那又穷又落魄的,才会被人笑话是没人娶的老姑娘。
她还真没想过嫁人,从前只想照顾着哥哥,不过哥哥现在身体不是已经好了么?所以她后来便改了梦想,往后就赚很多钱,然后行走江湖,去看这大好河山。
而不是嫁人,整日守在那小小后宅里,见天等着丈夫回来,与一帮女人争一个男人。
“丫头嘴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