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人的茶余谈资。
杨老剥了颗吃进嘴里,笑眯眼,“温烔出息了。”
可太出息了,靠着自己老婆走到今天的位置,一朝得势转头就另结新欢,丝毫不顾念温林两家的旧情,林月妍还只能忍气吞声,这以后,温烔后院怕是能打起来。
崔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就这点本事,真要有出息就休妻,那学生敬他是个人物。”
杨老将手往桌上一按,偏过话道,“还有两日就是元正,你小子不忙?”
崔琰瞄着元空嘿笑,“圣上说让大殿下入朝锻炼,学生就是来探探风声。”
杨老手朝他脑门上点点,乐开了花,“鬼灵精。”
崔琰脸皮厚,搓着手道,“大殿下能文能武,又会一手好医术,去哪个衙门都行,微臣这里正缺个侍郎,大殿下若不嫌工部职位低,微臣想邀您来任职。”
六部各司其主,或明或暗大多以温林两家为首,若不是工部出了事,从上到下大换水,朝堂还是被温林把持,元空根本插不进去,现在有了崔琰,他递出来一只手,元空自然会接住。
杨老哼笑一声,眼神递到元空,元空站起身朝崔琰微抬手行礼,“我自小就对水土树木甚感兴趣,崔大人盛情相邀,我岂会推却?”
崔琰抓了两把衣角,激动的和他作揖,“微臣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一定会让大殿下学到应得的东西。”
杨老看他们敬来敬去头疼,“这些虚礼就别摆了,看的眼烦,老夫记得这几日是不是有场书生会友?”
书生会友听着是那些书生私底下的活动,其实不然,这个节骨眼儿上正是各方密切关注的时候,春闱后这批人都有机会入翰林,他们是未来的栋梁,他们的会友,更多的是互相比拼才学,朝堂里的人会密切关注着他们,在其中出彩的,往往很早就会被人相中。
崔琰嗯声,“二十九号定在桓平居,学生一早叫人去盯了,不知有几个好苗子。”
杨老扫一眼元空,“我和崔大人聊聊,你忙你的吧。”
元空矮腰敬过他,挪步离开。
崔琰杯中茶喝完,自己拎着壶倒水,“这个空头,学生倒是不好接触那些学生。”
只能看林远虎和温烔动作,他们暂时被束住了手脚,不能跟这些掌权的抢人。
杨老捏着小钳子往炉中夹炭,“这不好办,那么多书生他们总不能个个都要,先把他们挑好的人记下来,明年春闱后,在那批进士里再选人,他们的人留给他们,咱们要剩下的。”
崔琰冲他竖起大拇指,“高!”
杨老哈哈大笑,闭着眼躺回去,怡然自得。
——
元空回屋时,含烟从门里溜出来,瞅到他就畏首畏尾的缩到角落里,跟见鬼了一般。
元空皱起眉,推开门进里间,只见温水水趿着木屐蹲在柜子翻找东西。
“找什么?”元空立在窗边问她。
温水水一下惊住,未几合上柜子小步移到贵妃榻边侧坐,轻轻道,“没什么。”
元空走到柜子前重新起开,里头翻的乱七八糟,他笑起来,“找易容箱?”
温水水窘迫的低着脸,“你把它藏哪儿了?”
元空说,“在这里不用易容了。”
温水水稍稍抬起眼望他,“我想出门一趟。”
元空走到她面前,沉着眸子问,“去茶馆?”
温水水微微点头,“周叔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想去给他看看。”
元空坐下来,认真看着她,“你父亲今天纳妾,你知道吗?”
温水水眼中闪过一丝慌,随即做出惊喜的样子道,“估计林月妍要发疯。”
元空神情冷淡,“所以你不能出去。”
温水水假笑不下去了,推他一把道,“我出去碍着你什么事儿?”
元空面色隐隐生寒。
温水水抱着腿后退一步,“……我只是看一眼茶馆,你做出这般吓人的样子干嘛?”
元空张手圈住她拖到眼前,“你是去见温昭。”
温水水面上显出憋屈,“我没有,我就是不放心茶馆。”
“温昭问我,你欠我多少钱,”元空道,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语调依然保持温和。
温水水这时明白过来,那日萧笙祁和温昭上门时,他就已经摸清了她给温昭下的套,他装作不知道,她就以为他真的不清楚。
“我没跟他说过欠你钱,你可以问含烟和从梅,”温水水竭力辩解。
元空突然放开她,凉声说,“今天不准出门。”
温水水绞着袖子,半晌难过的哭起来,“你总莫名其妙让我难受。”
元空冷飕飕盯着她,俄顷把人抱回来,闷不做声的往她脸上抹。
温水水眼睫落满泪珠,他抹掉又涌出来。
元空叹息,“真去茶馆?”
温水水抓着他衣裳乖顺的嗯声,“你不信你和我一起。”
元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