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沟堑在麒麟图案中,若不是知晓内情之人,根本不能发现。只会以为这是麒麟身上的线条而已。
燕天宏捏着纸的手颤抖起来,呆住了,心中一时间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捋起。
难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燕天宏的思绪,燕瀛泽在门外道:“燕老头,你把玉佩还给我。”
燕天宏将玉佩上面的朱砂印泥清洗干净才开门。
燕瀛泽站在门口等着。
“燕老头,我的玉佩呢?”
燕天宏将玉佩递给燕瀛泽,“这玉佩是国师的?”
燕天宏又道:“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早日还给国师吧。你日后还是不要与国师走得太近,免得皇上猜疑。”
看燕瀛泽不答话,燕天宏再次严肃道:“千万记得将玉佩还回去。”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阖府无声。
燕天宏背着手站在水榭上,身后立着一个黑影。
“王爷,您找属下有事吗。”
燕天宏将手中的图案递给了黑影,黑影打量了一遍,不可思议道,“这是……这是……王爷怎么得到的?”
燕天宏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皱了眉头,“速查凉州白家同丧门的关系,你一定要联系到丧门,我要见他们,不论是哪位。最好见到丧门的门主。若是我所料不差……唉……先见到人再说吧……”
黑影将印着图案的白纸递给燕天宏,从桌子底下的暗道离去,燕天宏犹自对着湖水出神。手中轻轻扣着印着麒麟图案的那张纸,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
城北的小院中,赵夫人看着手中的蜡丸出神。
过了许久,赵夫人将手中的瓷瓶中递给白子羽道:“麟儿,这是‘流觞’,你拿着。”
“母亲,您难道还想杀了燕瀛泽?”白子羽并未接过赵夫人手中的东西。
赵夫人抬眸看着白子羽,过了许久,才对白子羽道:“麟儿,母亲所做的一切你都明白吗?”
白子羽沉默,然后点头。
“麟儿,你记着,你亲口答应的为娘,你要娶李焱的女儿,你要复国。”
赵夫人的语气又癫狂起来,“我们不止要得到李焱的信任,更要让武林臣服,这样,我们才能万无一失,你还记得吗?为娘为何要让你练修罗?你还记得吗?”
“孩儿记着。”
“记着就好,麟儿,你不止要记得你的责任与使命,你更要记得,为娘这里的伤口……”赵夫人指着心口,看着白子羽,眼神飘忽而又凛冽。
白子羽低头,他记得,他怎会不记得。只是,让他心中疼痛万分愧疚万分的伤口,却不止赵夫人心上那一处。
还有……还有那个人……那个人心口的伤,那个人肩上的伤,那个人被离蛊折磨所受的苦楚。那个人心痛的眼眸,那个人的深情……每一滴每一点,白子羽想起来都痛彻心扉。
去往厍水城的路上,燕瀛泽一骑白马风姿超然,紫色的狐裘更衬得他挺拔俊逸。他安静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后面缀着几辆马车,乘着两位公主与一位太子。
白子羽骑着马,遥遥跟着李玉衡的马车。
燕瀛泽回头看了一眼白子羽,依旧是那么单薄的衣服,带了三分苍白的面色,他特别想走过去问问白子羽,问他冷不冷,问他累不累,问他要不要休息。可是在看到他淡然直视着前方的双眼时,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策马前行。
燕瀛泽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白子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眸中闪过一抹柔情与心痛,却又在转瞬间被那一泓淡然的冷光所代替。
李玉宵让人停了马车,下来骑着一匹马,拉了缰绳走到燕瀛泽边上。李玉宵低声对燕瀛泽道:“瀛泽,对不起,我没能把揽月带出来。”
“我本来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找你,算了。”
看着燕瀛泽担忧的样子,李玉宵咬咬嘴唇道:“瀛泽,你放心吧,在揽月身边照顾着的人,都是我的人,不会让揽月受委屈的。”
燕瀛泽听到这里,面色缓和了些,“李玉宵,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不过,反正日后这天下是你的,我便替你好好守着吧,算是对你帮我的回报。”
李玉宵摇摇头,“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天下太平,那样多好……其实说真的,我偷偷告诉你,我知道我不是个做皇帝的料。这次父皇也是为了磨练我,才让我做这个监军的。”
“嘁。”燕瀛泽一挑眉头对李玉宵低声道:“只要日后你当了皇帝,别老是学你的皇帝老爹,拿离蛊来折磨我就好了。我燕瀛泽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这大好江山沦落到别人手中。”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李玉宵脸上写满认真,“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等我当……我会将离蛊给你的,让你好好活下去。”
李玉衡娇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子羽,我也要下来骑马……”
“公主,你就在车里,外面风大,听话。”白子羽轻轻柔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