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泽终于开口了,他知道此刻叫住他有些突兀,可是他就是想听听白子羽的声音。
白子羽顿住脚步回头等着燕瀛泽,燕瀛泽几步走过去,对白子羽施了一个大礼,“燕瀛泽替丰国百姓谢过国师。”
白子羽听他一声国师,竟然有些许的怔忪,“小王爷客气了,为国为民本就是官员分内之事。”
二人就这么尴尬了,完颜绿雅走过来对燕瀛泽道:“小王爷,走吧。”
“那……我先走了……”燕瀛泽避开完颜绿雅的手,看着白子羽,脚步却并未挪开。
“告辞……”白子羽转身离去,内心苦笑,他们竟也可以到相顾无言的地步。
完颜绿雅看着白子羽离去的背影对燕瀛泽道:“小王爷,人走远了。”
“公主先回驿馆吧,我就不送公主回去了。”燕瀛泽说完转头朝着东宫而去。
“小王爷。”完颜绿雅终是忍不住叫住了他,“有些人不值得小王爷费尽心力。”
“公主,值不值得不是别人说了算的……”燕瀛泽看也不看完颜绿雅。
燕瀛泽回到王府之时,燕天宏在他房中等着他。
“燕老头,李焱不让你们跟我一起去厍水城。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让揽月留在皇宫。”
燕天宏笑了笑对燕瀛泽道:“燕儿,你自己万事小心,既然皇上不放我,那便不放我吧,无妨,反正爹也年纪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了。至于揽月,他应该不会将揽月如何的。”
“燕老头,我真是不明白,我都已经服下离蛊了,他何必还拿你们来要挟我呢。”燕瀛泽有些气闷。
“燕儿,你怎么还看不出来呢,以他的多疑性格,你对国师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他能让两位公主随着你们去厍水城,不放心的就不是你手中的兵权,而是你的感情。你对国师的念头,该放下来了。否则,只怕他能让一个燕瀛泽服下离蛊,便能对国师更甚。”
燕瀛泽从怀中拿出玉佩,轻轻摩挲着,“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有了李玉衡……”
“燕儿,爹没什么别的期望,只希望你和揽月能好好的活下去,子孙绕膝。”
“好了,燕老头,知道了。放心吧,我燕瀛泽可没那么容易死。”燕瀛泽抓着玉佩的流苏,在桌子上撑着头一晃一晃。
“你好好休息吧。”燕天宏拍了拍燕瀛泽的右肩。燕瀛泽却忽然趴在了桌子上。手中的玉佩也掉在了地上。
“燕儿,你怎么了?”燕天宏疑惑地看着燕瀛泽。
“哦,没事,手滑了。”燕瀛泽俯身准备拾起玉佩,燕天宏却先他一步将玉佩拾起来,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有些不自在对燕天宏道:“哎呀,燕老头,你快回去休息吧。”
燕天宏走过来按着燕瀛泽的右肩,手中稍许施了些力气,燕瀛泽的脸有一瞬间的变色,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燕天宏随即右手再次施力。燕瀛泽往后退了一下。
“燕儿,衣服解开。”燕天宏松开了手,的声音中透出了未曾见过的威严。
“都说了没事了,燕老头。”
“燕儿!”
随着燕天宏的怒喝,燕瀛泽扯开了肩头的衣服。
“你这是怎么弄的?”
燕瀛泽穿好了衣服,“没事,不小心伤的。”
“燕儿,搅了国师喜宴的刺客是不是你?”
看着燕天宏要气死的脸,燕瀛泽低了头。
“燕儿,你怎可如此胡闹,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你的父母?如何向他们交代?”
见燕瀛泽不答话,燕天宏也知道多说无益,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是坐在燕瀛泽面前无声叹气。
过了片刻,燕天宏忽然背后一凉,抬头带了一丝犹疑与侥幸问道:“燕儿,赤黍公主不是你藏起来的吧……”
“……”
见到燕瀛泽的表情,燕天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定然又是燕瀛泽。
“你……你……胡闹……”燕天宏已经举起了巴掌,却在看到燕瀛泽眸中的那一丝掩盖不住的痛楚时,缓缓放了下来。
“燕儿,你好自为之,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而又对你无益的事情了。”燕天宏叹息一声出去了。
燕天宏回到房中坐下来,才发现他左手捏着的东西,他摊开手掌,是燕瀛泽拿着的那一枚玉佩。
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打量,眼前晃过白子羽的影子,心中叹息,若是此人不是男子,倒定然与燕儿是一对如花美眷,只可惜……
燕天宏将玉佩在手中翻来覆去,犹自为二人叹息着。可是在看到玉佩背面的图案时,却愣住了。
燕天宏疾走至书案边,将手中的玉佩放进案上的朱砂印泥中,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将玉佩印在了纸上。
燕天宏用力按下去,力透纸背,他拿开玉佩,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麒麟图案,中间夹着一个复杂枝蔓的‘麟’字。
这个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