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一直躲在里面不见人,肯定不是貌丑, 就是身有残疾。可若说到好看,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好看得过那人,可是现在的她只要一想到那人, 便是钻心的咬牙恨意。
明明之前的她都那么放低姿态的求她带她走, 可是她又是怎么对她的!还有她怎么就不喜欢她!
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好的, 值得大哥也对他如此迷恋!
院中种植的一枝春与疏影三三两两的盛开着,不时随着那寒风袭香而来, 若是在花荫下久待,定然会落得个沾衣余香的雅兴之事。
“城主,我们大人说了,他今日身体有恙,担心会传染给二位,故而现在不便见客, 还望城主和郡主能见谅。”此时从屋内走出一清秀小厮,对着已然等候在外头许久的二人恭敬行礼。
“大人若是身体不舒服,下官这里正好带了大夫过来,既是病了,下官更理所当然要去探望才对。”阳炎说着话,还露出了背着药箱,站在后面的大夫。
“多谢城主大人好意,我家大人感染的不过是少许风寒之症,静养几日便可。”小厮顿了下,继而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
“方才大人还说了,若是城主请了大夫到府,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大夫白走一趟,正好城南边上涌进了不少缺衣少药的灾民,不若让大夫到那头前去帮忙才好。”
“那么不知大人可还有说了什么,比如为何要下令焚烧这满城的胖大海?甚至是紧闭城门不给人外出。”见着哥哥一直和人打着太极的阳锦绣忍不住出了声。
同时她更想要知道那位装神弄鬼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个吗,奴才倒是不知,不过大人所做的一切,自是有他的道理。”
可这为的是什么?恐是只有那人方知。
此时不但是满大街焚烧着胖大海,亦连现在进出药房都要严加盘查,若是见有买了处方药的,还会随人回家一探究竟,此时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一点儿苗头来。
彼时,一处紧闭着窗棂和门扉的客栈二楼上。
眼下挂着一片青黑的林拂衣将清晨新买来的白粥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可她仍是喝不下几口,便再一次吐了出来。
“别喂了,在喂我也喝不下,反倒是白糟蹋了这碗粥。”
轻咳了一声的时葑伸出手,阻止了他欲在喂的动作,随即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感涌上喉间,身旁的男人则快速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痰盂放在她的面前。
不过短短几日,她整个人消瘦了近一半,现在除了这张脸还完好外,被掩藏在衣衫下的皮肤皆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恶心红疙瘩。那些鲜红的水痘,像极了一条条活生生的,会蠕|动的红色虫子,正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血管和皮肤上爬行。
就连她的嗓子同样变得嘶哑无比,不但呼吸道困难,有时还会出现昏迷和幻觉的症状,她更知道,对方这是在逼着她去自首,或是直接想要她的命!
“刚才喝了点药后,现在可觉得好一些了吗?”林拂衣将那沾水的白棉帕递过去,明知他这话问得不合时宜,却仍是想要自欺欺人的问出了口。
“不也还是老样子吗,反倒是若是你我二人在不出城,迟早会露出破绽来的。”
苍白着一张脸的时葑靠在软枕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老木枯朽之态,此情此景像极了他之前拉着她上马离开时的那一幕。
“既然早晚都要出城,今日我们便离开可好,我担心若是你的身子在拖下去,难免会真的承受不住。”林拂衣微凉的指尖拂过她那缕黏在脸颊旁的青丝,并别于耳后。
“放心,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即便雪客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可这城却非离不可,何况这早出晚出都逃不过一个难字,何不趁着你我二人现在还有力气之时来个破釜沉舟,也好比接下来的坐以待毙。”
脸上带着一抹怜爱之情的林拂衣同她说话间,其实心中早已定了计划,他此番说出来不是为了和她商量的,而是单纯的告诉她,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睡吧,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不知是不是他此时的声音过于温柔,亦或是她最近几日太累的缘故,使得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偏生她的耳畔处总能听见一个男人的笑声,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而彼时中的城主府,燕客轩中。
今日着了一身嫩黄色缠枝绕云纹交领长袍的莲香正坐在窗边独自对弈,若是遇到了难解之路时,那双眉则会无意识的微拧着。
“大人,这城中的胖大海已经焚烧了四日之久,可否也到了应收网之时。”刚从小厨房里端着午膳回来的青竹不忘将今日外头所发生之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给眼前之人。
“原来已经过了四日,想不到这次的鱼儿倒是耐得住性子。”莲香闻言,紧蹙的眉头非但不松,反倒是蹙得越发厉害,显然是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
“这几日的药房中,可曾有人购买过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