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请二位,脱了上衣给我们检查。”穆沙临抬起那双满是锐利森冷的眸子,似乎笃定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藏在他们身上一样,手指则转动着大拇指上的那枚白玉扳指。
前面他们进来时,因着未曾关门的缘故,使得这屋内的温度已然变低。
“二位大人难不成是信不过我们二人,或者说是笃定了我们二人便是那盗窃的贼人。”林拂衣闻言,怒斥不过。
对于当初高高在上的林拂衣来说,让他当众宽衣解带,不亚于是将他的自尊给扔在地上任人任意的践踏与羞辱。
“本城主也不过是在奉命行事,毕竟今夜丢失的东西对于本官来说,可是极为重要之物。”
阳炎看着这并立站在一起,并郎才男貌的二人时,满是被肥肉堆积的狭小眼睛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狰狞之色。
“呵,就是不知城主丢的是什么东西了,若是那等大件物,也不见得林某的身上便能藏得住。”林拂衣掩在宽大竹纹袖袍下的骨节攥得泛白,微微上扬的口吻中满是冷嗤。
“自是极为重要,并能藏身之物。”
林拂衣还欲在说些什么时,身侧突然伸过来了一只手,并握住了他的手与其十指紧扣。
“既然城主和三王子诚心想要检查,你我二人问心无愧,哪怕是脱光了衣服给他们看又何妨,就是届时还是寻不到城主大人所要之物时,又当如何。”时葑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捏了下他的掌心,示意他放心。
“自是赔礼道歉。”突然凑过来的穆沙临看着这张脸时,猛然间回想起来她像谁了!
同时她又不得不感叹,眼前人的模样生得比那个叫时葑的女人还要来得妖媚,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个男人。
也不知是这汉人的水土养人还是因何之故,连带着她见到的几个男人一个赛一个漂亮,亦连这心肠都同样歹毒得令人自愧不如。
就是不知眼前的男人是真男人还是假男人,这一切怕是只有等对方脱了衣服后方才见分晓。
黑沉着一张脸的林拂衣将身上的外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唇角讽刺的弧度在不断加深,冷嗤道:“不知俩位大人,现在可还满意自己看到的不。”
“自然。”此时正用那双散发着浓稠与恶心的目光盯着他看时的阳炎,喉结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液。
双手抱胸,眉梢微挑的穆沙临不过随意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看着另一位脸色苍白,满带惶惶不安的男人。
相比于那个男人,眼前之人才最为令人怀疑。
“这…真的要脱吗?”唇瓣微抿着的时葑听到要脱衣检查的那一刻,整张脸瞬间煞白,那双小手则无措得不知要往哪儿安放才对,眼睛更是时不时的望着身旁的林拂衣。
越是这样才越发显得有猫腻,同时,她更为好奇对方到底是男是女了。
“林公子都已经脱了,时公子还在等什么。”
“我…我…我………”时葑一连三个‘我’后,都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
“时公子一直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没有半分动作,很容易令本城主怀疑,就是时公子偷拿了本城主丢失的宝贝。”见人重新穿上了衣服,方才收回目光的阳炎满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好像此时的他已经笃定了就是时葑偷盗了他宝贝的贼,看向她时的目光更带着森冷阴戾。
“好,那你们可得看快一点。”此时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唯那白瓷的耳尖尖上却突兀的染了一点红。
橘黄色的摇曳灯火下,只见那身如雪的肌肤上正布满着,斑驳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的娇艳红梅,那梅开的形状有大有小,有深有浅,端得艳靡一篇。
有昨夜的,前夜的,大前夜的,唯今夜的还未曾种下。
“不知几位大人可看够了吗?”脸色由苍白转为爆红的时葑说话时,整个人还因怕冷的打了一个喷嚏,就连胸口处起伏的几根肋骨都清晰可见。
“想不到林公子与时公子倒是恩爱,只是这年轻人年轻气盛的,还需得节制些才可。”
“会的。”等话落之时,时葑便飞快的将衣服给重新穿上,继而还拿小拳头捶了脸上很好掩饰住那一抹错愕的林拂衣,娇嗲道:
“你看,这都怪你。”
“好,怪我怪我。”林葑衣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眼下的危机倒是解了。
“东西既然不在林公子这处,那么本城主也不便多加打扰。”阳炎看着正打情骂俏中的二人,眼中那抹狰狞之色不减反增。
更对林拂衣多了一抹浓浓的,势在必得之意。
等人出去后,穆沙临的双眉间则凝聚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狐疑,就连阳炎的表情亦是同样不好看,甚至称得上是难看。
而此时,屋中的二人皆是阴沉着脸,拧眉坐在一起。
“高燕现在去了哪里?”林拂衣这才注意到,从今晨到现在都未曾见到高燕的身影,就连那只素日里一见到时葑便会撒娇打滚的花猫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