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行客如此嘲笑,完颜霖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但恒渊国现在的情况急需盟友,在确定行客是否能给自己带来裨益之前,完颜霖只能按下杀意。
“你最好能提出有效的提议,否则朕的皇宫也不是随你来去自如的。”完颜霖冷声开口,余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灰衣,心里对他颇有些失望,如此不稳重的灰衣已经不适合继续做他的左膀右臂。
且疑心极重的完颜霖,在这一刻怀疑灰衣不经他的允许带行客入宫,是否有着另一重身份,疑虑一旦产生便会无限扩大,此刻完颜霖对灰衣亦有了杀心。
始终低垂着头的灰衣并不知道完颜霖所想,态度恭敬不曾有所怠慢。
“银子、粮草、兵器,包括暗杀,只要你需要的孤都能够提供,不过孤给你提供的越多,相应的需要你为孤做的事也越多,你确定要和孤谈判吗?”行客勾起一侧的唇角,笑容阴险至极。
完颜霖机会没有犹豫的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如何让朕相信你?”
“你有的选择吗?孤是能拯救你恒渊国的最后一根救命索,除非你宁愿看着恒渊国被天澜国吞噬。”行客不甚在意的开口,似乎笃定完颜霖会应下他所有的条件,又补充道:“友情奉送你个消息,你的旧爱苏眠月一直在天澜国的大军中,据说经常出入主帅营帐,攻占徽州城的主意便是她出的,这个女人倒是不简单,可惜了你没能把她收入后宫,否则恒渊国或许不会被占领四座城池也说不定。”
行客成功的找到完颜霖的死穴,只见完颜霖脸色铁青,双拳紧紧攥握露出青筋,在行客毫不意外的情况下连行客想要的条件都没问清楚便道:“成交。”
这一日行客在养心殿逗留了一个多时辰,除了灰衣之外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而次日早朝之上,完颜霖便下旨要夺回被天澜国占领的四座城池,甚至不顾百官的反对之声,亦不说明粮草等问题如何解决,只命令武官待命。
大战在即,还是没有胜算的大战让整个恒渊国上下都为之不安,甚至有些地方的官员准备携款私逃,许多百姓更是默契的准备天澜国大军兵临城下之际便打开城门相迎,这样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身为上位者的完颜霖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正在与太上皇商讨要御驾亲征的事情。
“胡闹!”太上皇被气的连连咳嗽,许久都不曾动过气的他这回也顾不得完颜霖皇帝的威仪,抄起手边的茶盏便朝完颜霖砸过去,骂道:“你是不是把恒渊国的江山当做儿戏,当做你争风吃醋的筹码?你这个皇帝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把江山社稷和黎明百姓当做什么?啊?你把你的性命视如草芥吗?我孤和你母后放在过心中吗?如今恒渊国百废待兴,你拿什么去打仗?还要御驾亲征,你是怕自己活的太久是不是?”
面对太上皇一连串的怒骂和质问,完颜霖只垂眸不语,额头上被擦伤的一角有血迹流淌着也不在意,只淡声道:“这次御驾亲征乃是必然,至于粮草和军需不劳父皇挂心,儿臣已经有了解决之道,待收回失地之后儿臣自会来向父皇请罪,恒渊国的国土绝不会在儿臣手中丢失。”
“你!”看着完颜霖决心已定的模样,太上皇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一声逆子终究是没能骂出口。
如今的恒渊国已经没有皇子可以继承皇位,两个各占一偶的小朝廷对于太上皇而言就是耻辱,是不比完颜霖强的逆子,否则他定会废了完颜霖重新立新皇。
因太上皇的昏厥而让寿安宫上下忙成一团,完颜霖虽担忧太上皇的情况却不曾改变主意,确定太上皇只是急怒攻心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便着手去安排出征的事宜。
再表季洵护送苏眠月回紫雾山,两人并没有急着赶路,一路上除了到各自的暗桩处落脚便处理一些事情,其余时候更像是游山玩水,难得有这样的雅兴。
“哈哈,你长胡子了。”看着因生火而弄了一脸碳灰的苏眠月,季洵高兴的大笑起来。
“姐一个女人都长胡子了,阿彧你却连毛都没长齐,还真是可笑。”苏眠月抬起手臂去擦反而弄的满脸都是,但嘴上却不饶人的挤兑起季洵来。
季洵今年已经二十岁,偏偏一张俊脸上半点胡须也不见,这点没少让苏眠月拿来说事,嘲笑他还是个奶娃子。
果然季洵闻言脸色发黑,将烤鸡挂在架子上,迈步朝苏眠月走来,手上还特意的弄了一些灰烬。
“看你越擦越脏,还是我来帮你吧,吃完也好到下一个镇子上落脚。”季洵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为苏眠月擦脸,认真的态度让苏眠月不疑有他,却不知季洵正在她如陶瓷一般细嫩的脸蛋上作画,只是画出来的效果未免有些没格调,让人看不出是花草还是动物。
“还没弄好吗?”仰着脸,苏眠月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去河边洗一下便是,你擦的我脸都痒痒了。”
苏眠月嘟唇说话,不知自己这样的表情有多萌,让作恶的季洵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过分,讪讪的收回手道:“好了,一会小心点别再弄花了,我去给把帕子弄湿擦擦手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