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他自己啊。
老真人的性子历来直接,你惹我,我打你,你还惹我,我还打你,你们一个个惹我,我一个个,你们一起惹我,我一起打。
而且老真人也从来都不会被什么所谓的道德高处所制约,哪怕到现在为止,还是有许多人觉得老真人这样的身份地位,不该和一般人一般见识。
老真人从年轻时候就不受这个气,一次都不受。
有些沽名钓誉之辈,想故意激怒老真人,等着老真人动手,然后他们就以此来攻击老真人以大欺小,以高欺矮。
每一次,他们都能如愿以偿。
路人在说,老真人你可是上阳宫的掌教真人啊,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呢?
谁说这话,老真人历来都是拉过来一起打。
所以此时此刻看起来的平静,只是因为老真人是在陛下面前。
“先生是要去云州?”
“是要去,但不急。”
老真人语气依然平缓的说道:“老臣来求见陛下,是想和跟陛下打个招呼,歌陵这边的事老臣处置好之后,随时都可能去云州,走的时候就不来和陛下说一声了。”
天子点头:“先生何时要走,何时回来,先生自可做主。”
他问:“先生说,先把歌陵的事处置好,是因为先生已经查实奉玉观里确实有些人不老实?”
老真人道:“没查实,去云州才是查实,在歌陵是处置无需查实就要处置的那些。”
天子再次点头。
“陛下。”
老真人道:“老臣之前一直都很懒散,只觉得陛下要办什么,吩咐一声,老臣照办就是了。”
“可臣的懒散就在于,哪怕是奉陛下旨意行事,也都是交代下去,臣一直都疏于过问。”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人觉得臣不是太懒了,而是快死了。”
“天水崖被人挑了,几百个上阳弟子被人杀了,他们可能就是故意逼着臣去做点什么,试探一下臣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说到这,老真人看向天子。
天子道:“先生知道的,他们没有人能把上阳宫撕裂,就算把他们绑在一起他们也没那么大的力气,甚至连胆子都凑不齐,所以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老真人自己把上阳宫撕裂。”
老真人道:“他们一直都很有自信,这倒是臣也一直佩服他们的地方。”
天子点了点头。
老真人说:“他们为什么就不懂,顺着陛下的意思陪着陛下玩儿就好,就能继续玩儿,如果不顺着,他们连玩儿都不能玩儿了。”
天子道:“因为他们总是觉得,在这棋盘上能靠着一两招妙手扭转乾坤。”
老真人道:“他们还在棋盘里边玩儿,为什么就不去想想,在棋盘里的没人能赢。”
天子道:“如果他们能想到的话,那朕岂不是就真的有对手了。”
老真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些人一直都觉得,他们是和天子在同一个棋盘里对弈,胜负,并未注定。
他们始终都没有去想过,天子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跨出棋盘。
天子在棋盘之外俯瞰着他们,他们却在对面的棋子后边寻找着帅位。
每一次,对面的棋子像是露出了什么破绽,他们都会觉得下一击就能狠狠的将军。
“先生。”
天子道:“他们的牌没什么可打的了,手段也无非是哪几种,先生不要被气着了就好。”
老真人道:“血债血偿就不气,上阳宫死了几百个弟子,那他们死几千个人才勉强算得上血债血偿。”
说到这他俯身道:“陛下放心,上阳宫永远都是陛下的上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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