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烈道:“那陛下以后一定要小心了,不是所有的对手,都如我一样总是心怀感激。”
天子笑了笑:“输了要服气,别拿心怀感激做借口。”
拓跋烈也笑:“总是不能说,自己和陛下差的太远了,虽然有些时候我也认……面子嘛,还是得要一点的。”
天子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天子说:“你知道,朕最不能容你的是什么吗?”
拓跋烈回答:“杀刘疾弓。”
天子点头。
拓跋烈道:“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一个自私的人,在一个无私的人面前,总是会感到害怕。”
天子道:“所以你从未后悔。”
拓跋烈:“从未后悔。”
天子道:“哪怕他一直把你当做亲兄长一样看待。”
拓跋烈道:“哪怕他一直把我当亲兄长看待。”
他说:“哪有那么多要后悔的事,办一件事就后悔一次,人生无快意。”
天子摇头道:“朕也没看出来,你几时快意过。”
拓跋烈道:“偷云溪酒喝的时候,真的快意。”
天子道:“那朕也不说谢谢了,毕竟你也是真的动念要杀她。”
拓跋烈笑道:“哪里是真的动念呢,我倒是让那便宜儿子杀过云溪,可凭他那点本事,能动的了云溪?”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满是好奇。
他说:“有个事,我临死之前想问陛下,好奇的要命,比这伤还要命。”
天子摆了摆手,古秀今随即明白过来,他带着左右侍从全都退了出去。
天子道:“想问问朕,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偷偷的藏了个儿子?”
拓跋烈:“不不不,我想问的是,林叶是不是陛下的儿子。”
天子笑:“朕倒是很喜欢他,若是就好了,朕也就不至于对将来有什么担忧。”
拓跋烈像是个想听八卦的老妇人,但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所以满脸都是失落。
他叹了口气后说道:“那这一点我比陛下强一些,好歹我有个假的。”
天子因为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哪里像是皇帝和一个叛贼之间的对话,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坐在一起喝点酒叙叙旧,再聊些乱七八糟的趣事。
从见到天子到现在为止,拓跋烈也没有再自称过臣,或是罪臣,一直都是我。
拓跋烈道:“其实我也觉得,林叶那个家伙,好像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像陛下,要不然我也不问了。”
天子叹道:“朕也想过,是不是朕什么时候喝多了酒犯了错,可朕从来都没有喝多过酒,朕也从来都没有犯过错。”
拓跋烈嗯了一声:“如果陛下犯一次错,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感慨道:“所以这是我最佩服陛下的地方,二十年一错不犯,普天之下,再找不出一个如陛下一样的人。”
天子道:“你若早这样会拍马屁多好。”
这次轮到拓跋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似乎完全忘了他身上的伤痛。
说到了开心的地方,他又自己倒了杯酒。
“我猜着,陛下是把云溪安排出去了,特意不让她在云州见到我。”
“是啊,不该见就不见。”
“那……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陛下,以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不会把亲妹妹送到我身边来,云溪到底是谁?”
“就是朕的妹妹。”
拓跋烈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点头:“是,无论如何,就是陛下的妹妹,很好,挺好,特别好。”
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杯酒,他说:“就凭陛下这句话,这酒喝下去的滋味都不一样,更好喝了。”
天子道:“那你就喝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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