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石老夫人的怒吼之声,明德和明慧顿时闭上嘴巴,谁也不敢大声再说一个字。石老夫人的泪水,亦是让他们兄弟二人坐立不安,明德战战兢兢的向石老夫人安慰道:“娘,您也别太难过了,这事儿全由您老做主,您做主还不成嘛?我也算想明白了,我和明慧在咱们家都不是挑大梁的料儿,这种大事,我们说到底也做不了主不是,您老只管发话,让我们兄弟俩干什么都成!”
石老夫人随之瞪了明德一眼,且沉声说道:“娘现在唯一想让你们做的,就是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唉!你们生气,为娘的自然是更加生气,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当年的事情,若非今日你们李叔挑明,我们石家一大家子人都还蒙在鼓里,以为家道中落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曾想过这些事情的背后乃是有人捣鬼。现在纵然知道了这段前尘旧怨,为娘的还能做什么?你们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你们是那癞头三的对手吗?你们,当然不是……”
“但癞头三破了我们石家十年的气运,让我们石家穷困潦倒了整整十年,这不单单是仇恨所能形容,乃是奇耻大辱啊!”明慧再次忍不住爆发,继而扯着嗓子又叫道:“我现在,我现在恨不得劈了那个王八犊子!他害得我们家……”
“嗯?”
石老夫人再次一瞪眼,吓得明慧立时住嘴,不敢再说下去。此刻石老夫人愤愤的低下头,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兄弟二人还没有资格为石家当好这个家,我活着一天,便由不得你们胡来!现如今,你们李叔既然在场,正功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吩咐他们去做!”
“是啊李叔,你就发话吧,你让我们去烧了那个癞头三的宅子,我们兄弟俩二话不说,马上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明慧立时向师父催促道。
师父伸出手阻止明慧激动的情绪,继而淡淡的开口说道:“嫂子,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十年里面,石家的气运虽然大大的折损,而你们也过了这么许久的穷苦日子。但那癞子爷也不好过,他因为作恶太多,而折损了几个儿子的性命,最终也算是良心发现,未再害人,试想,以他的能力,真要对石家赶尽杀绝,石家可有什么还手的机会?”
闻言,明德和明慧顿时不说话了,一个个呆呆的坐在原位,一言不发。
“以癞子爷的能力,他要真的害一个人,甚至是一家人,几乎不用留下任何痕迹,以他所精通的邪术咒法,要做到这些简直太容易了!”师父皱了皱眉头,随之又说道:“但他仅仅是压制了石家十年的气运,而非取石家人的性命,石家的人,保住了人丁,他折损了人丁,石家人丢失了气运,他得到了气运。你们两家,皆是损失惨重,只不过量不同,也不等,可对于你们两家而言,都失去了太多太多。现如今,癞子爷已经愿意放下对石家的仇恨,更是愿意弥补对石家的亏欠。只不过,石家必须要先把之前亏欠癞子爷的,先还给他,至于怎么还,相信嫂子心里自是有数的!”
听到师父的这番话,石老夫人再度叹了一声,说道:“正功,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我不想再见到那癞头三,无论要做什么,就让明德和明慧去做吧,你所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你说的没错,石家失去了太多,可是对于我而言,唯一重要的就是远桥,没有了他,纵然是万贯家财又算得了什么?可我也知道,远桥的死,不是癞头三所为,我也不会糊涂到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而对于这些孩子们而言,我不能让他们无所依靠,哪怕不能重建石家当初的辉煌,起码让这些孩子不再受穷受苦,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李叔,你们说来说去,总不会是要我和大哥去向那癞头三磕头认错吧?”明慧似乎也听出了石老夫人与师父的对话之意,当即表示反对道:“他癞头三骑在咱们石家的脖子上整整十年,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他向咱们家道歉,凭什么咱们受了屈辱,还要向他道歉?这,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你懂个什么?”
石老夫人当即斥责了一声,继而气呼呼的又说道:“你想继续斗下去,可我们拿什么和那癞头三斗下去?你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且儿女双全,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就不为儿女后代想想吗?我是个年老体衰的老太婆,说不定哪天就随你们的爹去了,至于穷与富,对于我这个老太婆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石家当初拥有的,本该你们去讨回来。除了眼下这个和解的法子,你们还能怎么讨回来?”
“明慧,我觉得咱娘和李叔的话有道理,此次多亏有李叔从中斡旋,才使得咱们家和赖家的恩怨有了一个了结的机会。可李叔无法庇佑咱们家生生世世,一旦李叔离开了石岩镇,他癞头三却未必离开,他还有孙子,还有现如今的名望和地位,以及庞大的势力在。我们怎么和他斗下去?再者,当年父亲与他斗法一事,确是重挫了他的志气,他不是个好人,这毋庸置疑,但他却是一个纯粹的术士,以他的为人处世方式,对待咱们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也都在情理之中,至少他没有害死咱们家任何一个人。”
明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