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嗜血,傻孙儿,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屏风后面,癞子爷的声音尽管虚弱无力,可却是威严赫赫,话语一出,赖春秋兄弟俩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紧接着,癞子爷再次说道:“而且我也说了,李道长的血不是普通的血,乃是能够滴血成珠的至阳真血,这说明李道长是真正的茅山派高道,并不是造谣撞骗的江湖术士。五毒虽然嗜血,可却嗜不了至阳真血,反而在焦灼之际,显出五毒浊水的原貌。李道长乃是顾着咱们赖家的面子,故意动用了所谓的血符,一番周折也是给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看的,不想让你们知道破解此局是多么的简单!”
“额!”
赖春秋顿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而低着头回道:“孙儿受教了!”
“李道长德行高贵,且道法精深,但近些年来,茅山派南宗和北宗,虽然也出了几个佼佼者,但都十分年轻……”癞子爷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继而又说道:“拿南宗来说吧,南宗被道门称之为茅山派正宗,可其中又分为显宗和密宗两大分支,而且整天在明争暗斗,显宗的谷潭我早年见识过,倒是听说密宗最近两年,出了一位十分年轻有为的宗师,叫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的年龄还小,断然不会是李道长了。听说近些年北宗走丢了一位掌教,也是姓李,此人道法,名震一时,我姑且判断,李道长就是那位失踪已久的茅山派掌教吧?”
“呵呵!癞子爷不愧是癞子爷,身在家中,却明了万事,不错,我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茅山派掌教!”师父淡然一笑。
“失敬!”
癞子爷简单的两个字回应。“孙儿们,现在你们的心里是否平衡了一些?输给了茅山派掌教李正功,不丢人吧?”
“不,不丢人……孙儿能够输给声名远播的李正功李掌教,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可谓是荣幸之至!”赖春秋顿时激动的笑道。“李道长,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
“呵呵……”
哪知赖春秋的话刚说完,屏风后面却是传来了癞子爷讥嘲的笑声:“李道长怎会和你们这些后辈一般见识,若真是要论个长短,怕是你们连布局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狼狈落败了!”
“癞子爷过誉了,李某修为尚浅,而且先前也是侥幸过关,没有癞子爷说得这般神通广大!”师父随即又抱拳一礼。
“既然是李道长亲自登门,那我癞头三与石远桥的恩怨,可解!”
没曾想这位癞子爷说话就跟转天棍一样,东一头西一头,刚才还在和师父相互夸赞,此刻倒是话锋一转,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与石家的恩怨。“我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而且有恩必报,有仇也不会拖欠着,当年和石远桥的一段恩怨,导致我压了他们家的运道十年之久,现如今见到李道长,或许也是他们石家的造化,这段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不错,的确应该有个了结了!”
师父的笑容瞬间收敛,且一脸严肃的回道。
“前番李道长捉拿为祸石家的两个恶婴,两尊泥塑中的邪咒是我让人下的,但被李道长一眼识破,现在看来,此事我也不会再计较。接下来,我们便说一说那段前尘旧事!”癞子爷说着,顿了顿,接着又说道:“那盆五毒浊水,就是当年我与石远桥的一场斗法,年轻那会儿,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用邪术害过很多人,不然现在也不会被病魔缠身,身上长满了烂疮。石远桥阻止了我,我便以五毒浊水为局,让石远桥将浊水变成清水,怎奈石远桥做到了。可石远桥回过头来,以我的局为题,让我再把五毒浊水恢复原貌,当时的我试遍了许多秘法,最终还是落败。”
“至此,我心有不甘,更是对石远桥恨之入骨,不过我可以保证,石远桥的死与我无关,他染上瘟疫,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病死,我便暗中破了他们石家的运道,让他们石家一败涂地,直至现如今的局面……”癞子爷直言不讳的将当初的恩怨,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道:“石远桥让我名誉扫地,我也压了他石家十年的运道,这笔买卖,或许对于我和石远桥来说,都是得不偿失。”
“前尘旧事,谁赢了谁输了,到最后,或许都只是一场梦罢了……”师父轻叹一声,随之又说道:“抛开远桥兄的死不论,你报复石家,破掉石家的气运,让石家贫苦十载,对于你的处世方式来说,或许也不是说不通,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想怎样,才能与石家和解?”
“石远桥毁了我的名声,我败了石家的气运,终究也没有害死石家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至于早死,能够苦熬到现在,我深明因果循环之理,可恩怨从来不饶人!”癞子爷十分坦然的将前尘旧恨一并说了个清楚。“他们石家败落,人却未绝,我为了出一口气,折损了几个儿子,勉强保住了两个孙子,建立了赖家的名望。现如今,我只是一个重病缠身、奄奄一息的老人,还能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或许,只有石家人才知道……”
出了赖家的大门,我错愕的向师父问道:“师父,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