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每一次落地,竟然都能传出一道道震颤人心的闷响之音。我暗暗吃惊,这老祭师的修为,绝对是非同小可!
但再看这老祭师的装束,身材佝偻瘦小,蓬头白发,而且前面的几缕头发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小断骨头,面容黝黑,其上又涂抹着一层层白色条纹,一举一动,脑袋都在不停的抖动着,连同嘴唇也在不停的颤抖着,身披一袭古怪的破旧长袍,整体看起来普普通通,像是一拳就能把他打得一命呜呼。
然而,当我看到他那双漆黑而又空洞的眼睛时,却是猛地一个晃神,仿佛和他对视超过三秒,便像是陷入万丈深渊一般,一股冰冷之意,自脚底板直往上冲,吓得我赶忙收回眼神,不敢再和这个老祭师对视。
老祭师先是看了看袁解衣,继而又深深的打量了我一眼,莫名的传出一声冷笑……“小道士,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真是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但现在你既然已经搅合进来,便再难独善其身了!而这个大块头一样的黑娃娃,你还敢来吗?居然敢打死我膝下的一名侍者,索性,你的这副躯体被他看上,只要他夺了你的心智,便能完全占据你这副躯体,倒也不算吃亏!”
“我不会让他夺走我的心智!”
铁罐闻言,瞬间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怒叫一声。但老祭师眉头一皱,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缓缓覆盖在铁罐的身上,铁罐浑身一软,脸色憋得通红,似乎在艰难的抵抗着,然而最终还是单膝下跪,紧接着,便是双膝……
看到这里,我急忙伸手去搀扶铁罐,哪知铁罐此刻如同一座大山,沉重得让我无法撼动分毫。“起来……”
“老祭师,我亲自前来拜访你,自然是为了好好叙一叙,你何苦为难孩子?”袁解衣冷声质问。
闻言,老祭师顿时冷哼一声,抓起骷髅杖猛地跺地,这边铁罐身上的无形巨力仿若瞬间消失,我一把将其拖拽起来,但此刻铁罐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脸色再度由通红变成了煞白,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而我画在他手臂上的降魔符咒,也正在一寸寸消失……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向袁解衣:“袁先生,搭救铁罐要紧,符咒快要压制不住了!”
“老祭师,铁罐乃是土瓦族的族长之子,且不说他并非异岐族人,如果你就这么害了土瓦族的族长之子,恐怕日后土瓦族会举全族之力来对付你们彀人族!”袁解衣急忙再次开口,并向老祭师再三解说道:“或许这孩子的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他却是关乎土瓦族与彀人族之间是否就此结下不共戴天的大仇!”
“袁解衣,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明明是他不自量力的害死我的侍者,从而沾染了巫魂的侵蚀。这个结果,乃是他咎由自取的。现如今,你振振有词的跑来质问,难道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老祭师冷笑出声,似乎刚刚袁解衣的话,对他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再者,土瓦族一向逾越规矩,擅自帮助你们异岐族对付我们彀人族,他们土瓦族早已是我们彀人族的死敌,只是彀人族暂且还对土瓦族没兴趣,待我们除掉你们异岐族之后,再好好的收拾这帮吃土的家伙!”
“这么说,就算我亲自前来合谈,也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袁解衣面色一沉,冷声问道。
老祭师却是没有着急回话,而是缓步让到一边,淡淡的指着山洞内两具莫名的尸体说道:“袁解衣,在你来之前,不就应该明白,你的这趟假惺惺的合谈计划,本就不会有好结果吗?老头子我膝下一共三名侍者,在你们异岐族折损一名,倒也有说法,但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两名侍者,你也出手杀害,你当真是欺我这个老头子无能?!”
当老祭师的最后一个字出口,顿觉四周莫名出现一股强大的阴冷气息,并伴随着更加浓烈的恶魂气息,轰然间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而此时,不单单是我,就是袁解衣的脸上,亦是出现一抹震惊和讶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