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袁解衣立时伸手阻止,并急急的向老祭师说道:“世人皆知你们彀人族以智慧见长,而守护着整个彀人族的老祭师你,更是拥有着无人能及的大智慧。难道要在这种区区障眼法上面犯糊涂?”
就在袁解衣出声的刹那,四周的恶魂气息陡然凝固,不再向前冒犯半分。但见老祭师缓缓扭回头来,深深的看了袁解衣一眼,继而沉声说道:“大智即是大愚,大愚即是大智。智慧越高,越容易被假象所蒙蔽,相信袁解衣不会不明白吧?嗯,既然你说我犯了糊涂,那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你也应该明白,这样的拖延之法,毫无意义!”
“袁某并未想过要拖延,如果与老祭师难免一战,那么袁某自然不会退缩半步。可这一次袁某前来,乃是带着合谈的诚意!”袁解衣再次抱拳一礼,并郑重的说道:“老祭师,或许你是因为自己的三个传人都遭到了杀害而一时失去了理智。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是我杀害了你这两名侍者,那我又何必前来叨扰?我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而你,似乎也没有任何高明的想法来断定他们二人就是我杀害的。”
“他们的死,的确有些蹊跷!”
老祭师手指微微松了松,四周的恶魂气息以及那凌厉的杀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否则,在你们进入密林之时,我便已经动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乃是我心中尚有疑惑,而这个疑惑,正是因为我这两名不明不白死去的侍者,他们一直跟随我在此地静修,从未参加过任何族内的捕猎行动。故而,他们的死,实属不该。袁解衣,若是你能够解我心中疑惑,那么你们异岐族与彀人族之间的世仇,尚且有的一谈!”
袁解衣微微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似乎在琢磨什么:“之前那名侍者,乃是闯入了我们异岐族的领地后才被杀害的。这一点,就算老祭师不说话,我们也不会推脱。但这两名侍者的死……似乎蹊跷就蹊跷在,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三人来之前被杀害。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此二位侍者的死,将会加大彀人族与异岐族的敌对局面,而且这个裂缝,将会永远都无法补上,异岐族与彀人族之间,也将会不死不休!”我突然开口插话道。“你们想想,死的不是普通的彀人族族人,乃是老祭师悉心培养的传人,日后说不定要肩负起守护整个彀人族的大任。杀了老祭师的传人,就相当于和老祭师结仇,而且还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举,连一棵苗子都没给老祭师留下。如果是异岐族的人干的,那说明异岐族的人都蠢到没边了,巴不得异岐族和彀人族永远无法得到和平。可,可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出现,异岐族的人淳朴善良,他们比彀人族的人更加渴望和平安宁的日子……”
“异岐族人,就算要对付彀人族,也会按照计划,直接奔向彀人族的大寨而去,却也不可能单独找老祭师的晦气!”
袁解衣紧锁着眉头,沉默了半天后,忍不住又说道:“还有一点值得怀疑,杀老祭师的传人,还是身处在老祭师的地盘上,结果,连老祭师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不但有杀人的能力,还有不被追查到的异能,包括老祭师这样的高人!”
我再次插话道。“袁先生,你琢磨琢磨,能够在老祭师眼皮子底下杀人,还不被发现的,还把老祭师蒙在鼓里的,你们异岐族都有谁能够拥有如此能耐?”
“或许……我可以试试……可惜我暂时没有机会了……”袁解衣苦着脸应了一句。“但我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么做的后果,对异岐族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对异岐族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首先可以排除是我的猜想,其次,在异岐族内,真要说能够杀死老祭师的两名传人者,却也能够找出个人来,他们的身手,绝对能够将那两名侍者下撂倒。”
闻言,老祭师直勾勾的盯着袁解衣,似乎在着急等待袁解衣的下文。
袁解衣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但他们只是身手好,这种身手只能对付普通人,但若是修行人,尤其是老祭师这样的高人,动不动就能弄出一堆恶魂之气前来攻击,是绝不可能动得到这里的,既然普通人撬不动,那能人异士里面……道先生生性温和,且一向自诩学艺不精,连弱水河都很少踏出来过,更别说直接跑到这老祭师的地盘上,莫名其妙的杀掉老祭师两个传人!”
“我也觉得不会是道先生,道先生不傻,这么做的后果,不但毫无意义,还会给异岐族再度招致灭顶之灾!”我摇了摇头。“若是换作我想帮助异岐族打击报复彀人族,那我会直捣黄龙,直接取走老祭师的性命,如此才不枉费一场行动。而却只是杀害两个小喽啰,之后放任更大的力量反扑,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亦或者……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压根就没想让异岐族和彀人族和好!”
“猴子,你的意思是……离间计?”袁解衣皱了皱眉头,转而摸了摸自己嘴上的乌黑小胡子,说道:“异岐族出了内奸?不能……异岐族上下一心,除非是彀人族派进去的卧底。可即便是卧底,也不可能回过头来杀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