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应付?我,我这黑天半夜的去应付什么啊?再说了,赖村长不是都布置好了一切吗?
“扑通!”
哪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陡然间听到东屋内传出一个板凳摔倒的声音,我浑身一震,瞬间叫了一声“不好”,飞快的冲进了东屋。只见胡子七竟然被一条麻绳吊在上面的梁上,双脚正不停的乱蹬。而他的舌头更是不断的伸出来,脸色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大叫一声抱着胡子七的双腿,并用尽全身气力将其托举上去。
“师父!胡子叔上吊了!快来帮帮我!”胡子七的重量远超过我,而我刚托举了一会儿便有些吃不消了,只好喊师父帮忙。但等了一会儿,师父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我又不能放下胡子七去找师父,只好咬牙切齿的使出拉屎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把胡子七托举起来,随即伸出脚把板凳划拉到跟前,并小心翼翼的将其竖立起来,让胡子七站在上面。
然后一尥蹶子把绳子从胡子七的脖子上取了下来。踉跄着把近乎昏迷的胡子七拖拽到床上,我终于深深的呼出一口大气,紧接着叫道:“胡子叔!胡子叔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再过几天你就能洗刷大伙儿对你的误解,怎么就,怎么就连几天都等不了呢?”
“啊……”哪知胡子七刚清醒过来,顿时张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只不过他的哭声,仅仅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道道啊啊声,可他的眼泪却是滚烫滚烫的。看在眼里,我的眼眶也跟着有些湿润,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谁这么黑心,居然把杀死四毛老婆的这种事冤枉在他的身上呢?
偏偏胡子七又是个哑巴,很多话都表达不出来,似乎冤枉他,乃是事先考虑好的,给胡子七来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我再次安慰了胡子七一番,见他的情绪稍稍平复几分,才又说道:“胡子叔,你若是就这样死了,村里的人更会认定你就是凶手。到那时,他们对你的误解又怎么洗刷呢?再说了,若是你死了,到时凶手找到,却不是你,那你的死岂不是太冤枉了吗?”
此刻,胡子七急忙向我挥了挥手,并指了指外面,又不停的挥舞着双手。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四毛的老婆不是你杀的?对于她怎么会死在你家的草棚子下面,你也不知道?”
“嗯嗯!”
胡子七连连点头,继而咧着嘴流着眼泪,又冲我比划了一些手势,但他的情绪渐渐又有些不稳,所表达的手势我也越来越看不懂。只好佯装看懂,并连连安慰。
天亮了,但胡子七却像是没有睡醒一样,双眼茫然的看着窗户,他呆呆的斜靠在床头上,手势也不比划了,像是掉了魂,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见胡子七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忙到小灶屋内,做了点早饭,怎奈胡子七却摇头不吃。而这时,师父已然起床,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我,不禁温和的说:“猴子,先让他静静吧,他是个老实人,通常老实人很难在心里拐弯。要说他这次为什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究其缘由,也莫过于他太过老实啊!”
“师父,老实人就应该这么被人欺负吗?”我不甘心的反驳。
“呵呵!人善人欺天不欺,至少,上天是公平的。”师父洗漱了一下,开始吃早饭。“猴子,从今天开始,你要时时刻刻的守在他身边,昨天我第一眼看到他,已知他命数有变,或许就是这一两天啊!”
“师父,他,他现在平复了很多,难不成,难不成他还要自杀啊?”我迟疑了一下,急忙压低声音向师父询问。
“俗话说,生死无常,这一点,很难说得清楚。”师父很少在吃饭的时候开口说话,一向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戒条。但这次师父却次次破例,一边吃饭,一边向我告诫:“总之,你这两天看牢他就是了,你受过他的周济之恩,应该救他一命。”
“师父,我怎么觉得好人都这么没好报呢?那真正的凶手现在恐怕在偷着乐呢!”我撅着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好人怎么就没好报了?你现在在关心他,在想办法保全他的性命,难道这就不是他的好报了吗?一个真正的善人,自会有天道佑之,你现在的心境,就是修道之人应该有的慈悲之心!”师父倒是安慰起我来了,待师父吃下最后一口饭,随口又补充了一句:“依我看,胡子七不单单是个好人,更是个有福之人,只是他的福,暂时还没到而已!”
“这,这算哪门子福啊?人家媳妇都死在院子里,还被那么多的村民冤枉,这如果算是福,那……”我刚想接着说下去,但见师父又进了西屋,似乎师父从出现到现在,都非常的疲惫,除了吃这顿饭,便是不停的在休息。而对于胡子七的事情,则是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只是告诉我再过几天就会真相大白。
我怀疑师父肯定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他就是不说,非要让四毛的媳妇亲自开口说出来。要我说,现在就应该把那个凶手找出来,然后该送官送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就结了嘛!真不知道师父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每次都整的神神叨叨,一点也不干脆利索,一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