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村长闻言,急忙拉着师父的手臂往一边走,并低声嘀咕道:“道长,你这话……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人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开口说话呢?这,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啊!四毛现在悲痛欲绝,随时都有可能干傻事,我只能想办法把大事化小,但这也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您就别跟着裹乱了行不行?”
“赖村长,我李正功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师父神色淡定的回答:“其实要让四毛的媳妇开口说话,并不是很难。但,现在还不行!”
“你刚刚不是还说能够让我媳妇开口说话吗?怎么又变卦了?!”四毛睁着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师父。
师父没好气的扫了四毛一眼,继而又说道:“我说过的话,从未有过变卦一说!我说现在还不行,乃是因为你媳妇的魂魄,已经去了地府。除非等她七日回魂夜,方可留她在阳间一时三刻,问明此事的缘由!她已经死了三天,还剩下四天的时间,便会回来。到时真正的凶手,是绝不可能逃脱罪责的!”
“你,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三天?”四毛瞬间傻掉了,呆呆的望着师父,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过你想知道也不难,通常死者刚死后,约莫三个到五个时辰左右,身体表面就会开始长出尸斑,而这种尸斑,还只是初阶段的尸斑,再过十个时辰左右,尸斑逐渐大面积扩散,但若用手按压那尸斑,尸斑却还能消减下去。但若是再过十多个时辰,即便用手去按压尸斑,尸斑也仅仅能变淡几分,却无法消减了。”师父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说:“你若是想知道你媳妇死了多久,单单从她手臂上的尸斑,就能确认出来!”
提起“尸斑”二字,围观的大伙儿都吓得不轻,纷纷向后退却,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反倒是四毛一根筋,掉头回到他媳妇的尸体前,抓起他媳妇的手臂,上面果然已经扩散出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尸斑,看起来甚是恐怖!四毛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的用手指按压下去,果然如师父所说,那尸斑仅仅变淡了一点而已,并没有彻底消失。看到这里,四毛突然扭回头:“李,李道长,您说得都是真的?”
“你说呢?”师父淡淡的反问一声。
四毛微微低下头,半蹲在他媳妇的尸体旁发呆,许久后,忽然重重的点了点头,且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那好!我就等上个四天,四天之后,若是我媳妇开口说出凶手的名字不是胡子七,我便向胡子七磕头赔罪!可若是胡子七,我就把他的王八盖子揭下来喂狗!”说着,四毛眼含热泪,哽咽着把他媳妇的尸体抱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且慢!”
师父竟是叫住了他,转而向一旁的赖村长说道:“赖村长,还有诸位乡亲们。既然这件事的真相要到四天以后才能揭开,那么在这四天之内,凶手极有可能会逃出十里庄。为了避免那真凶逃之夭夭,我建议贵村从即日起,统计各家各户的人口,并派人日夜巡逻,以防不测!”
“对对!李道长说得非常有道理。虽说只有四天,但这四天之中,极有可能让那凶手跑掉。嗯,我现在就去找人抓紧统计全村人的姓名,并发出通告,这四天内,不准任何一家的任何一人外出,如有私自外出者,以嫌犯论罪!”赖村长颇具威严的向围观众人发出通告,继而他又想了想,立时向站在大门口的四毛说道:“这几天的巡逻队,由四毛担任巡逻队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防止那凶手逃出去!”
我双眼一亮,没想到这个赖村长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赖有为赖有为,还真是有所作为啊!他考虑得可真是天衣无缝,由四毛做这个巡逻队长,真是一招妙棋!因为整个十里庄,最不想让那凶手逃走的,就是四毛了,至少四毛不会放走那凶手。
四毛没有二话,重重点头:“我应下了这个差事!”
说完,四毛抱着他媳妇的尸体,转身出了大门。而在场的大伙儿,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谁都有嫌疑,所以这个时候谁若是敢呲毛,谁的嫌疑就越大!
众人都巴不得把头缩进肚子里,谁敢多说半个字啊!在听到赖村长的交代之后,一个个都点头表示赞同。且呼啦一下子都溜出去了,这叫看热闹惹一身骚,还都弄了个嫌疑回家,看样子这十里庄的未来四天内,没有一家能过上安生的日子了。待众人散去,我忙把大门的门闩别上,然后回过头,却不见了胡子七的身影。
“胡子叔?胡子叔哪去了?”我快步来到师父跟前,呆呆的向四下里扫视了一圈。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就让他一个人在屋里静一静吧。”师父拦住了我,示意我不要进屋打扰胡子七。我诧异的想了想,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我先是让师父在堂屋内坐下,便急匆匆为师父倒了一碗凉白开,师父自顾自的喝了口水,却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不知怎的,自从破庙遇到那个穆玄清老道士,我似乎重新的认识了师父一回,曾经发生在师父身上的传奇过往,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而我对师父的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