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胆,可李正功却不让我喝,非但如此,还让人找了一些放臭了的生鸡蛋,然后打碎,把里面的臭鸡蛋清子涂抹在我的脸上和身上,说是阴差不喜欢这个味道,便不会检查棺材底下藏着什么。
我听了李正功的话,把臭鸡蛋清子涂抹了一身,然后抱着门框吐了整整半个小时,把晚饭全部吐了出来。吃过晚饭,我和牛三根便去了隔壁的茅草屋内,而别的村民们,都早早的封门闭户,其实我知道,今晚的牛头洼,恐怕所有人都睡不着,都在等着今晚我们在茅草屋内迎阴差呢!
牛三根喝得酩酊大醉,可刚穿上寿衣,人便清醒了大半,依旧浑身发抖的仰躺在棺材内,双眼溜溜的盯着外面,直到我用力把棺材盖子盖上。
“猴子!猴子!”
哪知我刚盖上盖子,只听到棺材内顿时传出牛三根杀猪般的喊叫声,我急忙扒开盖子,只见牛三根睁大双眼,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却不说话,我瞬间明白,他是真害怕了。我无言的扭头看了一眼香案上的两根蜡烛,烛火枯黄,映射在茅草屋的屋顶上,显得古朴而又破败。
“三根叔,你放心的在棺材内,我就在你的下面,你放心,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阴差把你带走的!”我再次,郑重的安慰了一番牛三根,牛三根恍惚间连连应承着,便又缓慢的仰躺下去。这一次,我慢慢的合上棺材盖子,并不断的安慰牛三根。
在安慰牛三根的同时,我的心同样在发毛,这种场合下,要静静的等着阴差上门,而且除了棺材内的牛三根,整个茅草屋内就我一个人,不害怕才怪!
我用力咽了咽唾沫,拿着四根白色蜡烛,在支撑棺材的两条长凳的每一头,各点了一根蜡烛,如此,便是护住了棺材的四个角。烛火跳跃着,枯黄的光亮映射在漆黑而又恐怖的漆黑棺材上面,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又一层。
提着竹篮内的阴钱,还有三支香,一只蒙着头的雄鸡,还有一把笤帚,我俯身钻进了棺材底下趴着。
香案上的三坛开封好酒,酒香缭绕在整个茅草屋内,混杂着那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儿,不知为啥,我心里的害怕程度,竟不断的攀升,只觉得心脏越跳越快,或许是不知道阴差具体什么时辰会来,这种未知的等待,是最让人恐惧的。
三更天,就是从夜里十一点开始算起,一更天就是一个时辰,而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到凌晨一点为一个时辰,这个时辰,就是每晚的三更。
据说这个时辰,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常走夜路的人,也会刻意避开这个时辰。
按照刚才忙活的时间来算,现在顶多是二更天,为了让今晚的每一更都变得十分准确,牛三根白天特意安排了人打更,打更的习俗,自古有之,但这个年头,打更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牛头洼这么少的人,几乎很多年没有人打更了。
“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
就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突然响起了敲梆子打锣的声音,我听得清楚,梆子敲了两声,代表是二更天,三更天的时候,便会敲三声。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陡然一紧,马上就要到三更天了,尽管还要等,可就是这般煎熬的等待,最让我心脏狂跳不止!
偏偏这个时候,我莫名的憋出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