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试探地?叫了一声:“你是唐飞燕?”
周梨一脸愕然,只见二人各自呼出对方的名字后,就激动地?拉在一起。
只是很?快刘婶就发现?殷十三娘空荡荡的一只袖子,脸色倏地?变了,“你这是?”
殷十三娘苦笑,“十二载不见,却不想你还若当初,我却这般落魄样子。”
刘婶只为她?那断臂伤心难过,已?经要走的周梨见着光景,自然是留下来安慰。
自也从她?二人言语中,一下明?白了两人原来少女时期,竟然是知交故友。
父母皆是一个帮派里的,又?都?小有身份。
而殷十三娘因在家中排行十三,又?耍得一手好鞭子,江湖人便称她?一声殷十三娘。
只不过那时候她?家中人口丰茂,她?是唯一的女儿,自是被娇生惯养,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更?不晓得这江湖不止是快意?恩仇,且还有数不尽的阴谋和风浪。
天真无?邪的她?,便错信了一个男子,全然不顾父兄和朋友的劝说,跟那男子私奔去了。
也是那时候,同刘婶分?别的。
刘婶的父母早就退出了江湖,她?也结识了刘叔,两人便结为夫妻,因欠了云长先?生的大恩,夫妻二人便同云长先?生一起守在这武庚书院里。
那殷十三娘同那男人私奔后,帮派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权力更?迭,她?父兄也都?因此遭人暗算,命丧黄泉。
她?晓得归来之时,为此伤心难过,一时自然是无?心与那男人风花雪月,不想那男人竟然便迷上了更?年轻的江湖侠女。
为此,三人感情?纠葛,必有一败者。
人老珠黄的殷十三娘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而刘婶听到她?的手臂是那男人砍下的,气?得要去为她?出头?,却见她?惨然一笑,眼里的精光被一道叫人头?皮发麻的狠戾所取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砍下了他的腿,第三条腿!”还把他的武功都?据为己有,如今那是一个废得不能再废的人了。
活着,可比叫他死了还要痛苦!
周梨听罢,心里却是叫好,这样的男人,除了挂在墙上,就只能是做个太监才能老实起来。
可刘婶却还觉得不解气?,执意?要寻个机会,将这负心汉杀了去。
周梨听了个大概,只感慨一回这江湖原来可不是潇潇洒洒红尘策马那样快活了。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是免不得这些纷扰事情?。
她?便去书阁,只将这空间留个十二载不见的两人叙旧。
等到快中午,便去等白亦初。
白亦初见了她?,自然是惊喜万分?,只顾不得同窗在侧,便冲过来拉起她?的手,“你怎来了?”
“我有好东西给你。”周梨说罢,叫他随自己去刘婶那里。
不想刘婶还在同殷十三娘说话,自己叫帮收起来的黑漆小匣子还摆在她?跟前的桌上呢!
便去抱了过来,打开将里头?的章子递给白亦初:“宋晚亭那里偶然收来的死当,我昨天本拿去给了公孙大人,想着也算是物归原主的。没想到他却说既到了我们的手里,就是缘分?。我想你也喜欢霍将军,不如就自己收着了。”
白亦初看到那章子上的‘麓水居士’四字,果然是由心而喜,如获至宝一般,生怕不小心给磕了去,连忙将那红绸布给包起来,“你当在家中与我收好便是,放到这书院里来,没有几个同窗是稳重的,若是摔了可怎好。”
然后托付周梨帮他带回家去放好。
只不过想着要拿回家去,往后又?不常见,便重新取出来,好生观摩一回。
周梨见这光景,便劝他:“留下吧,既然到了你的手里,只怕也不是那样容易就坏掉的。”
白亦初是真的喜欢,叫周梨这样一劝说,果然是笑着收起来。
絮絮说了些话儿,在这里吃过午饭,周梨便拿着书回去了。
殷十三娘和刘婶也是依依不舍地?告辞,不过想着往后有的是机会见,倒也没有那般难过。
也不知是与刘婶的重逢,还是周梨不在的时候,叫刘婶说了许多周梨的好话,她?便不在朝周梨冷冰冰的了。
周梨也没料想到,她?和刘婶是故交手帕,见她?一头?白发,也忍不住惋惜,“你这蜜饯里长大的,果然是熟得晚,你瞧那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极好的例子了。”
这一次,殷十三娘倒是没有恼周梨说她?,目光飘远,似追忆起从前的种种烟云,附和道:“是了,我若早懂事十年,虽不能救父兄,但也能多陪他们一段时间。”只可惜那时候一心单纯,不听父兄好言劝说,不然哪里会落到如今这个惨然的样子?
一路沉默,直至出了这城北,她?才问周梨:“是回家,还是去哪一处的铺子?”
周梨想了想,“去云记那头?吧。”
此刻正值晌午后,太阳有些大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燥热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