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的脚下意识地勾住他的小腿,温热的脚踝贴近,寒凉的气息立马渗进张开的毛孔,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想要抽,回的时候已经动不了, 黑气绕住她的脚踝, 紧贴在他的腿部。
周青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姣姣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的, 我说过,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全听你的……你告诉我, 你现在有感觉吗?”
余姣抿着唇。
四肢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她想说停下、不可以这样,可是又有另外的声音在说,周青彦是鬼,不可以反驳他,否则会被他杀掉的。
可她明明清楚此刻的周青彦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行为,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她不愿意承认因为鬼的抚摸产生感觉。
余姣咬着唇,目光倔强,周青彦伸过去,低低地笑出声音来,自顾自地回答:“怪我,都这样明显,还要一直问……姣姣别生气,是我不好。”
他坐起来,坐到床尾,低下身。
余姣震惊地盯着他,起身阻止,胸膛却横过来缕乌黑的气挡住她的动作,那缕黑气缠绕住她的头发,在她的脸部微微地蹭动。
……
余姣觉得自己彻底成为案板鱼肉,不过这个形容又不太贴切,无力感是真的,羞耻感也是真的,可她却在这两种感觉之外,体会到另外的情绪——
仿佛是团自由自在的云,天空湛蓝澄澈,地面鸟语花香,骤然间狂风席卷而来,乌云遮天蔽日地涌过来,带点雨滴,慢慢地暴雨来临,地面盛开的花朵立刻被风雨催折弯腰低头,花瓣凝,雨露。
是花不是花。
她是掌控风雨的人。
余姣莫名地想到幼年遇见的领居家的那条狼狗,已经不知几次想起它,在它很小的时候,余姣曾偷偷地和它玩过,小狗的舌头湿湿,滑滑的,讨好似的在她温热的掌心舔,咬,像是狗妈妈给降生的小狗梳理毛发那样,小狗不知道轻重,偶尔会用尖尖的牙齿啃,咬她指跟娇,嫩的皮肤,余姣就会疼得立马哭起来。
她回到姐姐的怀抱,担心自己会不会得狂犬病,会不会出问题,那是很久之前会担心的事情,现在则不会担心得不得病的问题。
意识朦胧的时候,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在她的视线内留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她听到周青彦发出讶异的声响,随后是低低的笑声,他拿起什么东西擦擦嘴,巴。
余姣自暴自弃地想。
算了。
就这样吧。
……
周青彦暗暗得意,原以为余姣和程禾早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发疯般地不愿意余姣提起程禾,人总是会对第一次有种莫名地执着,她的初恋是属于程禾的,这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还好,他回想自己的举动,再回想余姣的反应,应该能够令她满意吧?
她肯定会记住这天的吧?
周青彦以为生前的自己是隐忍的暗恋者,可就在电光火石间,想起角落里已经落满灰尘的记忆,那时候程禾要和余姣旅游,和朋友约定一同去,周青彦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理,自虐般地把房间订在他们的隔壁。
酒店不隔音。
隔壁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周青彦忍得手背青筋凸起,一遍遍提醒自己他们是情侣,做的事情是合理的,他不该偷听,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房间,或者戴上耳机隔绝声音,可事实上,他打开电脑,黑进公司的内网,然后走到隔壁的门口,敲门,告诉程禾公司的系统出现问题。
回想起过去那些令他嫉妒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遭遇雪崩离世,生前的他还能够忍多久呢?恐怕就算余姣结婚,他也会毫无羞耻地勾缠她,哪怕做破坏余姣家庭的第三者,他都不会放开手。
周青彦把手里的东西丢掉,发现是余姣的睡衣,他又捡起来叠好放在旁边,余姣睁眼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本想要他出去,实在没力气,闭着眼睛装睡。
周青彦躺在她的身边,唇压过来要吻她。
余姣闪开:“你……你别靠近我……去、去刷牙。”
周青彦起身,片刻后再次回到她身边。
云雾蒸腾的思绪回来,余姣在满足的同时,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周青彦此刻是最接近活人的样子,只除了脸色发白,她的胆子大起来,小声地含着丝含糊的嘲讽:“……周青彦你会的花样可真多,你怎么非得赖在我这里不走呢?”
周青彦垂眼盯她:“我没其他地方可去。”
余姣呛声的话堵在喉咙,嘟囔道:“我忘记你的记忆不太好……可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忘记很重要的人,例如你在生前的女友?我跟你不太熟悉,不知道你有没有谈恋爱,要是真有女友的话,那我们这样算什么?我跟时晚宁……不,是你勾,引我的。”
她用的是勾,引,不是强迫。
这是两个有很明显区别的词语。
前者在隐意里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你先主动的,可我也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