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耶律雄机想了想问道:“看来你在太子那里似乎并不怎么受重用,否则也不会在战局艰难的时候逃回上京来。只是……难道你觉得,朕会回护你?就算太子不喜欢你,他看在朕的面子上终归是不敢杀了你的。可是朕会杀了你,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贴木求歌道:“一切解释,跟天家脸面相比都不是解释,所以,陛下可以等太子殿下的奏折,也可以现在就斩了末将的脑袋。”
耶律雄机笑了笑:“你似乎有自信,朕不会杀了你。”
贴木求歌道:“有自信,没把握,但末将还是要回来的,哪怕被陛下砍了脑袋,末将不会后悔。”
“为什么?”
“因为末将,也有骄傲。”
耶律雄机微微皱眉:“告诉你现在的官职。”
“四个月以前,末将是幽州东城门的一名普通士兵,一个半月以前,末将是太子殿下的亲兵队正,十五天以前,末将被太子殿下升为雄武将军。”
耶律雄机想了想说道:“你当了两年的兵,当了四个月的队正,十五天的雄武将军,这中间还有一个月的你没说,这一个月你是什么?”
“是半个死人,在病床上挣扎求生。”
“你立了大功?”
“末将救了太子殿下的性命。”
“所以……你当了两年的小兵,当了四个月的队正都没有回来,在你身体恢复之后被升为将军立刻就回了上京,贴木求歌啊……你还真是一个骄傲的人啊!”
耶律雄机站起来,有些感慨的说道:“贴木求歌,你就这么回来了,用你的骄傲砸碎了朕儿子的骄傲,你认为……朕不会杀了你将你的人头快马送到朕儿子的面前?”
“陛下可以这样做。”
贴木求歌抬起头看了一眼耶律雄机,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带回了三千狼骑?”
“是!”
“杀了多少个不听你命令的士兵?”
“一个都没杀。”
“很好……”
耶律雄机顿了一下说道:“朕记得,两年前,对于不服你的人,你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的。现在为什么不再杀人了?难道你当了两年的守城门的小兵忘记怎么杀人了吗?”
“末将现在杀人,更快。”
“哈哈!”
耶律雄机大声笑道:“你想用自己的功劳换你的骄傲,很聪明。朕即便杀了你,你依然还是骄傲的。倒是显得朕父子二人的心胸都太狭窄了些,如果朕杀了你,其实更成全了你的骄傲,对吗?所以你断定朕不会杀了你,所以你有恃无恐。”
“末将不敢。”
“不管你敢还是不敢,贴木求歌,你有契丹人的骨气,我喜欢。带着你的三千骑兵就留在上京吧,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朕去看你的骑兵,如果能打赢一万狼骑,朕就不杀你。”
耶律真回到契丹大营之后,在耶律极的大帐门外单膝跪了下来:“臣耶律真,知错了。”
耶律极披着一件衣服从大帐里走出来,看着一身尘土的心腹大将脸色有些发白:“其实论起来,你还是我的族兄,只是远了些。起来吧,大帐里还有酒,你远道回来定然饥渴,先喝几杯酒再说。”
“贴木求歌去了西京?”
耶律极忽然问道。
“没有,去了……上京。”
听到回答,耶律极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好算计,他当然是不会去西京的。无论我还是老二,都不过是陛下的臣子罢了。就算他投靠了老二,能换来什么?而且,依着老二阴狠的性子,说不定他会一刀将贴木求歌的脑袋砍了装在盒子里给我送过来,然后再写一份奏折原原本本的将为什么杀了贴木求歌的事奏报给陛下知道。贴木求歌知道,大辽谁最大。所以他弃我而去也没有选择老二,而是直接去了上京。”
耶律极忽然笑了笑:“我终于知道,贴木求歌这个人不但是个勇士,他也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不仅仅是个万夫不当的武士啊,他还真的是个将才呢。这样一来,陛下是不会怀疑他的忠心的。”
看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耶律真,耶律极舒了一口气说道:“替我写一份奏折呈到上京去吧,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写清楚,不可诋毁贴木求歌,也不要替他说什么好话,实事求是就好了,我已经输不起脸面了。”
同一时间,即将抵达赵州的刘凌,在傍晚的余晖中斜靠在一棵大树上,捏着一块烤肉吃着,烤肉的味道不错,这让他想起了王小牛。
“王小牛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凌问赵大。
赵大想了想说道:“还在应州任郡丞。”
“发一份军令,调他来军中吧,想他烤的鸟肉了。”
“属下遵命。”
“再发一道明旨调谢焕然任户部尚书,进军机处,老宰相已经在家休养了一段日子了,周延公又在岚州,朝廷里的事都压在候申身上,他一个人总是精力有限的。至于空出来的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