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帝笑着问道。
郎青抬起头看了一眼日渐憔悴的皇帝,如实回答道:“因为那个谢坤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哗,说陛下……陛下的皇位是忠王让给的。忠王一怒之下让花翎将那谢坤打死,还让岳麒麟封了仙缘人间。”
孝帝一愣,随即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郎青。
“郎青,你这是在提醒朕吗?”
郎青身子一颤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微臣不敢!”
孝帝叹了口气,试着让自己坐的笔直。
“朕知道,其实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都觉得朕做的有些过分了是不是?”
不等郎青解释,孝帝接着说道:“但朕觉得,朕没有做错!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你们都知道!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太子才七岁,才七岁啊!”
郎青叩首道:“陛下!请慎言,这不是微臣该知道的事。微臣只知道,微臣效忠的只是陛下,陛下让郎青做什么,郎青就做什么!”
孝帝一愣,随即释然的笑了。
“郎青,你很好!有件事你要记着,朕死之后,你要效忠的是谁?”
郎青叩首道:“陛下春秋鼎盛……”
“回答朕!”
孝帝打断了郎青的话近乎于咆哮着吼道。
“太子!”
郎青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嗯!很好,非常好!”
孝帝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有你,有胜屠,独孤,有李浩,卢森,裴浩你们这些人在,朕心里就有底气。朕的江山必然是要传给太子的,有你们辅佐太子,朕也就安心了。”
“对了,你过去把今天的折子拿过来递给朕,忠王打死了人,按照他的性子应该告诉朕一声的。自从朕搬到凤仪宫来和他也不能经常见面了,但折子他一定会写的。”
从这句话,就显示出了孝帝这个人现在巨大的矛盾心里。他出奇的信任刘凌,又出奇的不信任。
果然,孝帝在一堆奏折中找到了刘凌请罪的奏折,同时还看到了不下二十份御史弹劾刘凌的奏折,还有将军花翎,将军赵二请辞的奏折,甚至其中还有一份在家养病的军机处大臣候申的奏折,这份奏折言辞犀利,强烈要求将忠王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孝帝叹了口气,心里对刘凌的那点淡薄到若有若无的亲情维护又冒了出来。他将候申的折子丢在一边道:“朕的弟弟,国之重臣,打死了一个妖言惑众的无赖怎么了?也值得那群御史们如此兴师动众?哼!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早晚朕把他们都革了发回老家去种地!”
“忠王今天干吗去了?”
孝帝问。
“回陛下,忠王……去了皇陵扫墓。”
孝帝怔住……心乱如麻
再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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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带了聂氏兄弟和几个侍卫,一行七八个人到了皇陵不远处就下马步行。牵着马匹进了皇陵之后自然有皇陵护卫将战马照顾,刘凌带了让其他人都在门口附近等着,只带了聂氏兄弟往里面走去。
本来皇陵护卫还要跟着的,刘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这些皇陵侍卫们很久没有见过如刘凌这么尊贵的人物来了,这些被打上了皇陵护卫烙印的人,如果没有恩典下来的话,不只是他们这一代人就算是他们的后代,将来长大成人后也会继承他们的职责,在冷冷清清的皇陵中度过一生的时间,抬头看天空飘过白云飞过小鸟,低头看小草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所以他们见到刘凌来了之后每一个都很兴奋,都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好一点以便能引起忠王的注意,万一王爷开恩,将他们调离这个毫无生机了无生趣的地方。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后代。
可惜的是,忠王的心思似乎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甚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忠王的视线,从进了陵园的大门就一直定格在大汉开国皇帝刘业的陵墓那里,眼神悲哀,一脸的肃穆。
几个皇陵护卫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他们都想到的是人走茶凉的无奈和悲凉,就算是皇帝陛下也是如此。太祖皇帝刘业驾崩之后,从嘉丰元年开始到了现在的嘉丰思念,刘凌是第一个刘氏皇族来扫墓的。就连当今陛下汉孝帝,也一次都没有来过。
“都说忠王是先帝最不喜欢的一个皇子了,不但俸禄在各位皇子中是最低的,陛下登基之前忠王不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吗?可是现在你看看,倒是只有忠王每年清明的时候都过来扫墓。”
“可不是吗,这就是世道炎凉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清明节的时候王爷不是来过了吗,怎么今年来了两次?”
“这谁能猜到?说实话,当初王爷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谁能想到王爷会有如今的成就地位?这人的际遇啊,还真他娘的不靠谱。”
“就是就是,所以咱们也别灰心。王爷在天牢里遭了好几年的牢狱之灾,最后还不是立下了不世的工业?咱们现在在皇陵当值也一个道理,谁能确定咱们就一辈子在这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