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说不定就有孩子了!
听了他的话,贺文璋垂下眼睛,端过茶杯,慢慢啜了一口,才道:“你既着急,便同母亲说就是。”
顿了顿,“母亲总是疼你的。”
“好!”有了哥哥鼓励,贺文璟仿佛来了精神,腾的一下跳起来,往外去了,“哥哥我先走了。”
贺文璋:“嗯。”
待人走得没影儿了,贺文璋才陡然耷拉下眼角,将于寒舟往腿上一抱,说道:“他如果在我们之前有孩子怎么办?”
“有就有啊!”于寒舟诧异道,“这怎么了?”
贺文璋不太高兴,嘴巴动了动,过了一会儿说道:“那样别人会对你有意见。你先进府,结果还在人后头。”
“你想太多啦!”于寒舟便摸摸他的脸,“你又忘啦?我们要出去玩啊,根本不在府里,谁怎样看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贺文璋听了,便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去亲她。
反正不能让弟弟赶在他前头。
他都忍到二十多岁,弟弟跟他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贺文璟听了哥哥的“鼓励”后,便折回了正院:“母亲!”
侯夫人见他去而复返,还活蹦乱跳的,又有了从前那副不稳重的模样,不禁眉头挑了挑:“怎么回来了?”
贺文璟灿烂一笑,凑到她身边,如从前一般腻着她:“母亲,马上就过年了,年后我便十九岁了。”
“嗯。”侯夫人点点头,“你术数学得不错。”
贺文璟:“……”这是连三岁孩子都会算的,有什么好夸的?
“母亲净消遣我。”他道,然后嘿嘿一笑,问道:“母亲,几时给我娶亲?”
侯夫人听了他这话,一点不觉得意外,她早猜到他心里除了这个事,别的再没有了。偏头看了一眼小儿子兴高采烈,又猴急猴急的模样,说道:“之前不是说过,两年之期?”
“母亲说的是两年后成亲。如今都过去一年了,该定亲了。”他嘿嘿笑着道。
侯夫人听着这话,一时沉吟起来。
面上倒没有多少不愉。
经过了一年时间,她已不像之前那样反对这门婚事了。
一来,大儿子的话本子事业,分去了她许多精力,她常常坑对头们的银子,不亦乐乎。
二来,大儿媳实在是个好孩子,如果给她一个高门出身的妯娌,恐怕她要受委屈。
既然小儿子喜欢那平民出身的陆雪蓉,且她使人试探过,陆雪蓉倒是个性子和气的姑娘,不爱与人掐尖要强,说话做事有章程,配这个莽撞又粗心的小儿子,倒也不是不行。
至于别的什么,可能会有的闲言碎语,有就有吧!
侯夫人现在想得开,别人的嘴巴总是堵不住的,谁若是嚼她舌根子,那就坑他的银子!
“好。”侯夫人点点头,“既如此,我这就使人上门提亲。”
本以为还要缠侯夫人许久,才能得她的点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了痛快话,贺文璟激动极了:“多谢母亲!”
说话时,他眼中甚至水汪汪的。母亲实在是太疼爱他了!
“但是有一点。”侯夫人忽然严肃下来,“这事是你求来的,我对你劝也劝了,打也打了,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是你自己不改主意,非娶陆姑娘不可。既如此,那你日后便不要后悔!”
贺文璟也严肃下来,答道:“母亲,我不后悔!日后不论如何,我绝不迁怒责怪旁人!”
侯夫人定定看了他两眼,缓缓点头:“好,既你说了,我就信你。”
她说到做到,即刻就使人请了官媒,到陆雪蓉家中提亲。
陆雪蓉那里已经得了贺文璟的信儿,知道他父母已经对这门婚事松口了,也是欢喜不已。官媒来提亲,顺顺利利的。
对于侯夫人竟然同意了此事,贺文璋十分的意外。
他那时劝弟弟,并不是真心觉着现在说这样的话合适。弟弟才刚回来,就惦记着娶媳妇,母亲不打他一顿就算好的了,又岂会点头?
如此一来,他的婚事便要再拖一拖。生孩子的事,也会拖一拖。
贺文璋没想别的。只想弟弟生孩子在他后面,等于寒舟的肚子有了动静,他们房里再传来消息。
“别不高兴了。”于寒舟给侯夫人帮忙回来,见男人的精神有些萎靡,便拉过他道:“今日帮着清点礼单,累得我腰酸,你来给我揉揉。”
说着,人就往内室走去,直直扑到床上。
贺文璋听她说累得慌,更是心疼了:“他要娶媳妇,倒把旁人累得不轻。”
“我是为母亲分担嘛。”于寒舟说道,感受着他揉在腰间的力度,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两手叠在下巴处,“再说了,他是弟弟,我们做哥嫂的难免要照应他一些。”
贺文璋便不说话了。
脑中浮现一个念头来——既然这样,倒也有些好处,若是文璟比他先有了孩子,他的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