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额最大的一笔,心中有些忐忑。
若是侯夫人的好友,那日后她和贺文璋的身份暴露出来,侯夫人岂不是难做?
“也未可知。”侯夫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事她还撑得住,反问道:“那人的信件你可还有?是男子手笔还是女子手笔?”
若是男子手笔,于寒舟也不会问她了。
从袖中掏出了信件,她递了过去:“您瞧瞧,是位女子的笔迹,且信笺颇有些讲究的。”
侯夫人接过来,目光落在精致的信封上,眉头便是一挑。
她本以为不是那些酸她的、想踩她的人当中的一位。若是她们,根本憋不住,早就拿出来说嘴了。
不过,此时看着信封的精致,又取出了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她忍不住笑起来。
“母亲果然认得的?”于寒舟看出来了,忙问道。
侯夫人将信上的内容看过一遍,而后重新装了回去,递还给她,点点头道:“认得的。”
“是哪位夫人?”于寒舟忙问道。
侯夫人便道:“倘若我没认错的话,当是长公主殿下。”
于寒舟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就听侯夫人安抚地道:“这没什么,殿下觉着璋儿写得好,故此打赏他,这有什么?殿下又不缺这点银子。”
是了,那可是长公主,这一千多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很多,对她来说还真不见得。
“母亲,殿下不知是我们吧?”于寒舟仍有些担心,看向侯夫人说道:“日后我们身份暴露出来了,殿下会不会生气?”
顿了顿,“会不会生您的气?”
侯夫人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不会的。”
于寒舟见她如此笃定,便不说什么了。总归天塌下来,有婆婆顶着呢。
只不过,他们的身份得捂严实了才行,不能给别人知道。
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侯夫人眼神嗔怪地看着她道:“你这孩子,也太没心眼,璋儿写书的事,可不要随便说给人。”
于寒舟忙道:“母亲,我没有的,我和璋哥商量过了,此事谁也不告诉。就连璟弟,来我们长青院多回,我们一次也没告诉过他。”
“就只告诉母亲一个了。”她表情有些严肃起来,“我知道母亲护着我们,什么都为我们好,才告诉母亲的。今日正要同母亲说,可不许告诉第四个人了,如今只我们知道。”
侯夫人本来觉着她太软善,心里没谱,所以到她这里便如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没想到,竟是因为信赖她,才什么都不瞒她。
她心里很是熨帖,慈和地看着她道:“好孩子,母亲不会告诉别人的。”顿了顿,“就连你们父亲都不说。”
于寒舟顿时笑了,还连连点头:“对,不告诉父亲。”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侯夫人便拿出八百两的银票,装入信封里,在上面写上:“天下皆庸人,致长青公子。”
她的小号叫“天下皆庸人”。
写好之后,叫了下人进来,送去书局。
既然要做,那就做全套,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回去吧。”做完这些后,她对于寒舟说道:“缓一日再送书稿。明日早上使人到书局拿信,然后更新打赏榜。”
于寒舟看着婆婆做完这一切,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拿银子赏他们,且不容拒绝的了。
“谢母亲。”她又一头扎进侯夫人的怀里,“母亲对我们太好了!”
侯夫人已是习惯她动不动就扑自己怀里了,此刻眼里浮上了笑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这点子事,值得什么?”
大儿子连爵位都推出去了,大儿媳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如此实诚的孩子,她自然要多疼几分。
又说了几句话,于寒舟便回去了。
她将正院里的事对贺文璋说了一遍,包括母亲要打赏他们,包括断肠人可能是长公主殿下,等等。
“如此一来,山中闲人便要归于‘等’一类了。”贺文璋说到此处,长眉微微蹙起,带了些沉凝,“这位书客一直支持我们,就此归于‘等’一类,会不会太无情?”
“会。”于寒舟点点头,顿了顿,“若换了是我,我可能要骂你。”
贺文璋顿时失笑,在她鼻尖刮了刮,说道:“我们想个法子为好。”
如今打赏的人多了,金额也比之前高许多,他们赚钱归赚钱的,却不能践踏别人的心意。
也是侯夫人要做全套,给两人空出来了一日工夫。两人从早上讨论到晚上,终于讨论出了一个计策。
次日,小陈管事从书局取来了信。
小陈管事是陈管事的侄儿,如今陈管事提拔为掌柜的,这些跑腿的活计就交给了他的侄儿。
顺便说一句,贺文璋开的书局取名为“常青书局”,并没有把话本子的事宜接过来,仍旧在之前的书局售卖。
原本在自家书局售卖,会引来许多人气。但是后来贺文璋和于寒舟想了想,决定常青书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