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本就是错的!”
“什么舍身合道,存续世界!本就是行不通的谬谈!”
长盛君像是想起什么,短促的冷笑了一声。
“不肯放手的执念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许久,见傅回鹤不再发问,长盛君抿着唇角,面无表情地整理好兜帽,径直转身离开。
傅回鹤反手用力捏紧了花满楼的手,张了张口,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深深看了花满楼一眼,转而化作灵雾没入小莲花中。
花满楼叹了口气,见水面上的小莲花用莲叶将花苞紧紧裹起来,连个尖尖都不外露,眼神中掠过一丝震撼与担忧。
泯灭七情,断绝六欲。
这种世人通常用来形容神明天道的词语,现如今想来,像极了当初祭天之后在离断斋醒来时的傅回鹤。
如长盛君所言,血祭大阵早在两千年前便用过一次,当初祭天者为救世舍身合道,那么如今苍山境的天道……
当年种种究竟真相如何,或许真的早已湮灭在流逝的岁月中,再也寻不到痕迹。
是夜
忙碌了好几天的盛崖余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楼。
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盛崖余在桌边缓了一阵,打起精神卸下身上暗器机关,褪去外袍朝着里间走去。
小童方才送来的水还残留着暖意,盛崖余也不愿再折腾他们,便打湿了巾帕随意擦了擦身上,换了身亵衣在床榻中躺下。
许是疲惫至极,盛崖余的呼吸很快便平稳绵长下去。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盛崖余床边,犹豫了一下,弯腰伸出手去——
原本躺在床上的本该熟睡的人猛然睁开双眼,乌光急闪,从他齿缝间迅疾而出!
这一道暗器极快,直取咽喉要害,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几乎令人避无可避。
无情目光冷然地逼视床边贼人。
那全身包裹严实的贼人在一瞬间懵了一下之后,竟愣愣站在盛崖余的床边。
盛崖余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与凝重。
来人默默解开斗篷,抬手从自己咽喉皮革处抠下来一枚小小的尖刺暗器。
盛崖余:“……”
某贼人:“……”
盛崖余坐起身来,手指已然搭在床榻边的暗器机关之上:“阁下何人?”
“我是……呃,”这人深夜闯入他人房间,反倒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指向在窗台上开花的仙人球,迟疑了一下,道:“你养的……仙人球?”
盛崖余几乎是被气笑了,冷冷道:“阁下莫不是看我犹如三岁孩童?”
完全不知道如何同人相处的长盛君喉结滚动了几下,在盛崖余警惕万分的目光锁定下,转身两三步走到窗台边上,端了仙人球又回到盛崖余床边。
盛崖余已经趁此机会翻身而起,瞬息间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长盛君抱着仙人球,张口欲言又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索性眼睛一闭,直接回到本体里面,给盛崖余现场表演了一下开花。
盛崖余所有的表情都在仙人球半悬在空中,开了花又闭上,闭上又打开的诡异过程中空白了。
长盛君再度化成人形,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道:“我真的是你养的仙人球。”
“我刚刚,就想给你……掖一下被子。”
长盛君越说越小声。
好半晌,盛崖余才从那种无言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口,反应迟钝地发出一个音节: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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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崖余一大清早就来了傅回鹤和花满楼的院子。
花满楼听到叩门声过来开门, 见到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盛崖余大清早的等在院子外面,而是因为……大捕头眼下十分显眼的两片淡青色。
盛崖余的皮肤因为他往日出行坐机关小轿的缘故,总是显得有几分苍白, 所以现下这两片淡青色就显得尤为显眼。
“盛捕头这是……?”花满楼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
盛崖余张了张口, 沉默了一下, 而后低声问:“花公子,请问傅先生可在?”
两人在小楼中住了许久, 盛崖余也早就知道比起花满楼,傅回鹤的行踪就有些飘忽不定, 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都是常有的事。
花满楼想到房间里自闭的小莲花,顿了顿,让开身形道:“盛捕头的气色不太好,不如进来坐坐, 喝一杯茶?”
盛崖余想到窗台上今早开出的花自闭成花苞的仙人球,抿了下唇,轻声道了句谢后抬步走进了房内。
刚在桌边坐下, 盛崖余就看到坛子里漂在水面上的小莲花,表情僵了一下, 忽然问花满楼:“花公子也有在离断斋得到种子吗?”
仙人球结出花苞的那天晚上, 盛崖余记得自己听到仙人球问花满楼是不是带走了某一颗种子。
花满楼素来对他人情绪较为敏感,心中一想便知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