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
她努力分心着调回冷风,空调滴地一声,他眯起眼攥住她手心,饱胀感直冲到顶,扇叶回到原有的方向,但哪里都在出汗,掌心潮热一片。
空调扇叶下的绿植正在随风摆动,房间的闷热终于得以被驱散,长期的观测者终于等到火山喷发的那一刻,岩浆落在肌肤,却遗留漫长的痕迹和滚烫,紧贴着的仿佛还是在跳的,原来跳动的也可以不止是心脏,她不知道该怎么看他,只好大眼对小眼地盯着空调扇叶,就这么过了分钟,终于感受到凉意袭来。
后劲还在,他青筋跳着,低问:“刚按什么了?”
“空调,”她说,“不知道怎么变成热风了,越待越热。”
他嗯了声,垂眼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偏头,第一次如此希望能看到两只捣乱的小狐狸,但没动静,她只好开口去喊,忽略着手被他拿去以及纸张纹路擦拭过的触感,最终,成团的什么和猫条的开封条一并被扔进垃圾桶。
傅言商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喂零食了。
路栀就这么硬着头皮躲避他的视线,喂猫条时瞥一眼自己手指,又挪开,听到浴室里传来声音,是他拿给狐狸放粮的碗去清洗。
猫条里的最后一点儿总是很难弄出来,结束后,路栀也去浴室洗手,正碰到没出来的他。
他问:“弄手上了么?”
路栀视线飘忽,当然知道他是在问猫条,但很难不觉得他是在问别的,摒弃杂念说:“就,洗洗。”
两只狐狸又跟着跳了过来,像在检查还有没有新的零食,路栀胡乱想着,也不知道狐狸需不需要定期打疫苗,唾液危不危险之类的——
听到他说:“洗手液。”
“啊?”她有些恍惚抬头。
“我说,用洗手液洗。”
“……”
躺下后,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那边的灯还开着,但人已经躺下了。
路栀好奇他在做什么,转过头去,他正将手探出被子,用空调的冷风吹着。
路栀:“你很热吗?”
“不是。”
她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他弯了下唇角,手掌覆过来,垫在她脸下,忽然凑近了些,像是在观察:“宝贝脸怎么这么烫。”
……
路栀嘟哝:“你喝了假酒吗?”
“没有啊,”他说,“我又喝不醉。”
他展平,冰凉手掌全部贴上她脸颊,路栀被冰得一颤。
极端的冷热对比,让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烫——以及,他这个姿势,像捧着她。
傅言商:“脸这么红,想什么了?”
“我没想!”她当即出声反驳,“我是用了那个玫瑰面霜,因为是萃取的玫瑰,霜体是红色,所以涂上来也是红的,然后有一些专利科技,会自发热促进胶原蛋白新生这样……”
她有什么编什么,反正他是男人,对护肤这些也不可能很懂。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听到他笑了下,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手真的很冰,也不知道吹了多久,手心被她染热之后又戳了戳她脸颊,指尖陷进去两个梨涡:“还热吗?”
路栀嘴比铁板还硬:“本来也不热……”
忘记是嘴硬几句之后睡着的,空调切换到冷风后终于舒适许多,但她并不清楚之前的燥热会不会也只是心理作用。
她是被南瓜粥的香味催醒的。
睁眼时,他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她刚醒还有些恍惚,就看着他动作利落地束好,再扣上西服纽扣。
他今天应该是有会要开。
路栀下意识撑着手起床,忽然手一松,有些茫然地看着手腕,片刻,镜前的人也回头看她。
“怎么了?”
路栀下意识:“手感觉好酸。”
他靠近了些,仔细端详她手肘:“石膏拆早了?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她开口得太快,半晌后才道,“应该,应该不是骨折的后遗症。”
意识到什么的傅言商:“……”
桌边吃早餐时,她偏头看他:“你等会儿是要去公司吗?顺便把我送去工作室吧。”
“刚好就工作?”
她在喝粥,话说得囫囵:“又不干什么……很累的事。”
他快吃完,闻言捏着汤匙坐在那里,一动没动数秒。
路栀又忽然反应过来,轻咳了声:“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
刚到工作室,大家纷纷围上来问她怎么样,路栀摆摆手说已经没事了,马上到了要更新资源包的时间,整个办公室都很忙碌。
她挨个看了圈工作进展,确定大家都没摸鱼后,也回到了位置上,李思怡正在接收画手发来的新卡面。
“草图,发你看看。”
路栀说好。
这张是浴缸的双人互动卡面,ssr的珍稀级,所以她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