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亡没有概念。
可刚才,是真实发生的。
如果傅迟真的不小心掉了下去,她会崩溃。
傅迟听到她的哭才知道玩笑开大了,手足无措起来,想看看她也没被允许,任由她抱着,安慰道:“学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该让你担心。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我也要哭了。”
周瑾桐抽抽几声,终于放开他,不过不肯抬头,需要傅迟弯下身子才能看到哭到像小兔子的眼。眼睫上还有晶莹的泪珠,瓷白的脸上还有湿痕,鼻头也红红的,看样子哭的很凶,他的胸口上都晕染了一片。
他突然笑了。
周瑾桐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我喜欢学姐为我哭。”傅迟眼睛弯弯,抬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子。
周瑾桐吸吸鼻子,躲开他的手,她现在很生气,气傅迟拿自己生命不当回事。
“气我也没关系,只要学姐不再躲着我。”傅迟的手没因为她的躲开让开分毫,甚至用了劲,指腹蹭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按压,另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双眼,邪邪一笑,“毕竟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瞬间的黑暗让周瑾桐愣怔。
一会后,傅迟放开手,她的眼睛重视光明,面前还是温和乖巧的面庞。
“好了,现在学姐亲自把童话书送给我吧。”傅迟牵着她走到她的座位上。
童话书安静的躺在课桌上,傅迟的指甲印明显的突兀在上面,周瑾桐拿起书,递给他。傅迟接过,满心欢喜的捧在怀里,进门时沉着脸的人变成了平日里相处的模样。
事情告一段落,傅迟强烈要求送她回家,不等周瑾桐答应,他直接就奔向公交车站,此时37路公交车正好来,他上了车。周瑾桐没办法,跟在他后面一起,车上这会没多少人,学生也早就走完,他们轮到了位。
周瑾桐坐在里面,傅迟在外。
这时候天黑的没那么快,外间的路灯也没亮起,车厢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傅迟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衣袖半卷,白皙的胳膊上错综复杂的黑色图案露了一角,周瑾桐有些在意,趁他不注意,低下头仔细瞧了会。
光是一角看不出所以然,她也不能擅自拉高他的衣袖,只依稀能辨别是个纹身。看了会,周瑾桐收回眼,看着外面来往如流的车辆发呆,忽然肩膀一沉,偏头去看时,傅迟身子半滑下座椅,歪头靠到了她的肩上。
他的发蹭着她的脖颈,有些刺有些痒。
“傅迟?”
“嗯。”他应。
原来没睡着,周瑾桐笑了笑,不再打扰。
傅迟也享受这静谧安宁的时光,闭上眼,鼻尖全是她的气息,如果可以,他愿意沉沉睡去。
刺啦——
车子一声悠长的音之后,猛地停下。
周瑾桐身子因为惯性往前一怔,傅迟也难免,在她往前时眼疾手快按住她。
咚的一下,他的头砸到了。
傅迟摸摸头,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周瑾桐瞧见他的样,又心疼又忍不住笑:“你没事吧。”末了看到他摸头的手手心翻上,中间那半指长的伤痕显露出来,已经开始脱痂,“你的手好了。”
傅迟闻言,摊开手,“嗯。”
周瑾桐看那伤口,想到赵培的话,抬眸看了傅迟半晌,“到底怎么伤的?”
伤痕脱痂后的肌肤比周围的皮肤白,显得格格不入,他握握手,丁点儿疼痛也没有。
对于周瑾桐的询问,他先是微笑,毕竟她和那位护士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她没当面质问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学姐,你觉得是怎么伤的呢?”
他把问题丢了回去。
周瑾桐是相信赵培的话,可方绘声说得对,也该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是你自己用小刀划的?”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年的第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又白又富又瘦,身体健康,万事顺利哦!
周瑾桐问得直接。
傅迟没有否认,点头道:“嗯,是我划的。”
诚实的回答让周瑾桐霎时无言,水灵灵的眼直直望着他,裹着疑惑。
傅迟笑笑,眼角的痣被落下来的碎发遮住,“我只是想和学姐多待一会。”
“那你也不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你不怕疼吗?”周瑾桐是真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胆大。
“怕啊。”傅迟尾音轻轻上扬,“但有了学姐的关心,再疼我也不会怕。”
这点周瑾桐比不上,她特别怕疼,处理早花的时候被玫瑰刺突然刺一下都要吹半天。话说到这,作为年长他的学姐,他又是曼丽阿姨家的儿子,周瑾桐还是告诫道:“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爱惜,以后不要这样了。”
傅迟乖乖点头。
心里却是想,以后再说吧。
到了青坊巷,傅迟非得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