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一晚上能砸进去几万——甚至几十万,最重要的是入了门以后几乎零成本,躺着就能赚大钱。
上家已经给他讲过最容易来钱的操作,首先找到当地的“拆迁村”,把人拉个群闲唠嗑一段时间,不着痕迹地引流去网站。
这些“拆迁村”的特征是人均身家百万以上,以前穷,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他们的钱来得容易,挥霍起来自然也不会心疼,本来就有不少人哄他们去吃喝嫖赌骗走他们手里的钱。
老人的小儿子在和人喝酒聊天,跟那群扬言要砍他手指的人称兄道弟,大肆嘲笑老人的天真可笑,还说对方没能力就不该收养那么多人,如果只收养他一个,这些东西就全都是他的了,现在还要和那么多人分。
拆迁让他们突然暴富,他们既不会投资,也不想去工作,原本需要他们去劳作的土地还被征收了,可不就每天游手好闲、只想着享乐。
苏志涛因为给“上家”当过几次托,对操作流程非常熟悉,也和“上家”混了个脸熟,对方答应要带他赚大钱。
这不,他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凑本金”。
对于出场表演的“债主”,他也答应将来赚了大钱要带他们一起发财。
既然是狐朋狗友,闲下来怎么能不凑一块好好乐一乐?
苏志涛猛灌一杯酒,当着其他人的面给养父发了张门口被泼红漆的照片,唱作俱佳地发语音说自己又被堵上门了,让养父快点打钱帮忙还债。
苏志涛一放下手机,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行啊你涛子,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简直白瞎了,快去影视城看看有没有活可以接吧!”
苏志涛笑嘻嘻:“一般一般,骗傻老头够了。我听我三姐说,已经有人去看山了,是两个有钱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冤大头,这次我肯定又能分到不少钱。”
“我怎么遇不上这么傻的人?”狐朋狗友们颇为遗憾,“上次你那养母没了就给你们分了那么多钱,要是这次你把钱骗到手以后把事情都告诉你养父,是不是能把他也气死?”
“还是别了吧。”苏志涛说,“我那几个兄弟姐妹可都贪心得很,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在骗钱,肯定要来分一份。而且我这次要的钱这么多,要完老头子估计也没钱了,被气死说不准还要我凑几百丧葬费,还是算了。”
一群人嘲笑完苏家两老傻不溜丢,又热热闹闹地喝起酒来。
等他们喝得都有些大舌头了,苏家几个养子养女齐齐赶到,径直往最角落的隔间里走。
歌舞厅的人早被老大打过招呼,不仅没拦着,还主动给他们指了路。
这群来势汹汹的苏家兄弟姐妹就把苏志涛逮了个正着,认出了那几个曾经扬言要砍苏志涛手指的“债主”。
见他们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俨然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苏家兄弟姐妹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你个苏志涛,居然联合外人来骗爸的钱!”
“你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真是个没良心的!”
“走,跟我们去找爸,让爸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苏家兄弟姐妹纷纷上前揪苏志涛衣领,要把他带走。
苏志涛虽有些傻眼,但又没傻掉,当然不可能轻易就范,抡起拳头就往自家兄弟姐妹脸上招呼。
早就过来等着看戏的歌舞厅老板是个促狭人,早叫人悄悄给那个角落打了亮亮的灯光,让监控画面可以更清晰些。
他舒舒服服坐在监控室看苏家兄弟姐妹扭打成一团,还抓了把瓜子咔擦咔擦地嗑。
自从洗白上岸之后,他好久没看过打架斗殴现场了。
苏家兄弟姐妹边打还边相互揭短,你说我骗了养父母多少钱,我也说你骗了养父母多少钱,还都能说出时间地点事件,看起来不像是假话。
人一旦冲动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苏家兄弟姐妹压根忘了还在外面,为了堵住对方的嘴,两边打得越来越狠;打得越来越狠,嘴巴上揭起对方的短来也越来越狠。
到后来,躲避到一边或拿着手机录视频或交头接耳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他们养父母收养他们那么多年,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来了,他们却都只想着怎么哄走养父母手里的钱!
这已经不能算不孝了,简直是人间渣滓啊!
最后也不知是谁报的警,警察迅速过来组织了这场荒唐的闹剧,把人都给带回局子去了。
免费看了一场好戏,歌舞厅老板一点都不怕警察上门影响生意,特别积极主动地配合调查,还让人拷了份录像给警察回去当证据,方便他们能了解这些人都干了什么勾当。
这一查之下,还真了不得,本来只是家庭纠纷,但一个小警员看过录像之后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苏志涛骗钱的初衷居然是加盟一个经营线上赌场的犯罪集团!
盘问过程不是很顺利。
苏志涛是个混子,对进局子这种事毫不畏惧。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