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则毫不犹豫地说。
女孩子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听到这话后卡壳了。
“你没有给我造成困扰。”陆则耐心地把话说得详细一些,“不必和我道歉。”
这女孩就是师弟们前两年选出的系花,属于男人非常容易系花上的类型,不过陆则记住她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被副院长儿子追得紧,临时拉住他向他表白。
这样的事陆则一向不爱掺和,也并不在意副院长儿子明里暗里的小动作,反正只要影响不到他,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那个副院长那个胖儿子出去和人飙车摔断腿,休学了一个学期,到现在陆则都没再见过他,也不知有没有瘦下来。
陆则自认为自己非常文明礼貌又体贴,和系花师妹说完话就上了车。
作为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人,陆则没有问对方是不是一个人、需不需要他载上一程,干脆利落地把开车离开机场。
自从江老回了医院,陆则几乎是一整周连轴转,好不容易轮到休息日,送完陆爸爸,他又倒回去接裴舒窈,找裴舒窈去实地看看他们未来的据点。
以后他们想在这边开讲座、搞研究或者单纯安安静静看看书都可以。
卫父送陆则的医院那一带刚拆迁完,到处都只剩下些地基残根,瞧着有些荒凉。不过根据市政放出的规划图,这一带会大力发展新城区,将来这片地可以算是新城区的中心,升值空间大得很。
两个人在推光了房屋的空地上转悠。
其实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好逛的,但这算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单独出来约会,陆则觉得还是该挑选一个有意义的地方。
裴舒窈对陆则挑的约会地点没有意见,她马上要飞首都,哪怕只是随意在街上走一走,心里也很高兴。
房屋虽然推光了,远处却还留着些树木,原本建了房屋的地方也还堆着些废弃建筑材料,视野不算开阔。
两个人下了车,沿着原有的蜿蜒道路走了一小会,正密谋着无声无息地把手牵到一起,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陆则和裴舒窈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抓住裴舒窈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一起循着哭声找过去,只见一个小女孩被个女人抄着棍子打。小女孩的颈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烧伤,她仿佛伤了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凄厉地哭叫。
陆则皱起眉头。
那个打人的女人神色凶恶,一点都没有为人母亲的慈爱。哪怕小女孩已经在讨饶,她还是抄着棍子往小女孩身上打:“叫你出去讨点钱回来,你就给我讨了五块钱,还在这里敢躲着偷懒!你个赔钱货,是不是想饿死老娘?我告诉你,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孝敬我的!”
陆则松开裴舒窈的手,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手里的木棍。
女人抬头看向陆则。
看到陆则的衣着和长相,女人两眼一亮。她也不抢陆则抓在手里的棍子,只拧着小女孩的耳朵自认万种风情地朝陆则一笑,“这位小兄弟是要路见不平吗?要我不打她也行,你给她施舍几百块,我保证的不打她。”
陆则松开手里的棍子,看了眼被女人揪着耳朵的孩子。
这孩子目光里有着恐慌和乞求,既期盼陆则能救她,也害怕陆则说几句就离开、女人会变本加厉地打她。
很难想象会有人这样的对自己的孩子。
陆则把小女孩从女人手里解救出来,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我怀疑她不是你的女儿。”陆则转头对裴舒窈说,“报警吧。”
女人脸色一变,色厉内荏地怒骂:“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她是我女儿?我把她从奶娃娃拉扯到这么大,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空口无凭就敢说她不是我女儿!”
陆则说:“哪怕她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对她也已经足够撤销你的监护资格。”
小女孩要是及时去治疗,伤口肯定不会这么狰狞可怕,喉咙也不至于毁成这样。
说话间,裴舒窈已经默契地报完警。
女人冲过来要抢小女孩,小女孩却像是终于找到救星一样畏怯地躲到了陆则和裴舒窈身后。
这边的动静把在不远处那株大樟树下打牌的人给惊动了,过来看到两个生面孔,不由说:“年轻人你不是这里人吧?”
虽然屋子拆迁了,但前面的广场还留着,他们还是爱溜达过来老地方打打牌聊聊天。对这一带的人大多知根知底,他们看着女人和那小女孩直摇头,七嘴八舌地说起小女孩家的情况——
“劝你还是别管闲事,上次有个大学生来采风时好心报了警,警察过来调解过,回头还不是一天三顿地揍。”
“她们家就她们娘俩,一年到头没个亲戚上门的,这么小一娃娃,不跟着她妈还能跟谁?”
“瞧你们两个都是小年轻,不知道世道艰难。这年头最不好管的就是闲事,管得了这一次,难道你还能管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