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饭自然没人带着急救箱,陆则几人甚至不能挪动伤者,只能让人把周围的杂物清一清。
好在医院离这食坊不远,很快有救护车过来接伤者,只受了轻伤的京剧演员也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来是给自己也做个检查,二来是陪陪同伴。
出了这样的事,店老板没心情继续做生意。不过陆则他们的菜已经在做了,老板自然赔着笑脸说:“谢谢几位医生帮忙,今天你们只管敞开吃,我老秦请客。”
陆则手上沾了血,问清楚洗手间在哪里,去洗了个手。他才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个干瘦的中年人站在外面看着他,对方手里拿着拖把、提着水桶,像是要去洗厕所。
陆则礼貌地说:“您好。”
今年冬天来得有点晚,都迈入一月了,还是可以穿件风衣应付应付。
陆则今天就穿着件简单又合身的风衣,上面因为去给伤者止血沾了血,他刚把用水血洗掉了,衣服上留着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即使是这样,他看起来依然俊秀出色,不显丝毫狼狈。
他的目光平和冷静,语气也非常平静。
中年人一愣,点点头,继续走向厕所。
陆则回到饭桌前,店家已经开始上菜。他看了眼座位旁的空位,问侯志洲:“你们老大呢?”
“应该出去抽烟了吧?”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砂锅炖肉,侯志洲麻溜地说,“可以开吃了,我去叫他!”
侯志洲才刚站起来,就看到章有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白天被逼出门的萎靡。
侯志洲赶紧说:“老大你回来得正好,上菜了!”
章有没说什么,坐下开吃。
到饭菜吃了一半,忽然有几个警察押着个干瘦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店老板也颓然地跟在他们身边。
其中两个警察手上还提着三个桶,表情慎重而严肃。
他们走得很快,没给陆则一行人问话的机会。还是那掌柜打扮的人过来解释:“这人是我们老板的远房亲戚,老婆早年病没了,女儿来我们店里打工时车祸没了,他找过来时老板给了他不少钱,也帮他和肇事车主讨了一大笔赔偿。”
侯志洲说:“那他怎么被捉了?”
掌柜说:“他当时也没闹,还说自己没地方去,想留下帮店里打扫卫生。老板看他确实可怜,就把他留下来了,没想到他居然弄了几桶汽油,想把我们店一把火烧了!”
侯志洲听得一愣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刚才警察提走的那三桶东西是汽油啊!他一阵后怕:“那我们岂不是差点被烧死?”
掌柜说:“可不是吗?还好有人及时发现报了警。”他好奇地看向陆则一行人,“警察说报警的是个年轻人,是不是你们帮忙报的?”
陆则和侯志洲等人都摇摇头。
章有说:“是我。”他顿了顿,见其他人都望过来,勉为其难地多解释了几句,“我去外面抽烟遇到他,闻到他身上有汽油味。”
这中年人一不是汽修工,二不是在加油站干,这个食坊又不像是会经常用汽油的地方,这就没法解释了。
侯志洲说:“我想起来了,老大你曾经和警察那边合作过一个项目,专门追踪犯罪分子的!你是不是一眼就看出那中年人不对劲,直接给报了警?”
章有说:“对。”
那中年人看起来像是要干一票大的。
章有表情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非常寻常的事。
其他人听着却都心有余悸:你发现不对也不提醒一声,早知道这么危险他们说什么也不留在这里吃了。
幸好警察及时赶到把那中年人给带走了,汽油也都找出来了。
当然,也没人会抱怨出口,毕竟要不是章有敏锐地发现那中年人不对劲,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离危险这么近。
掌柜也是这个想法,颇为庆幸地说:“虽然有点对不起小杜他们,但还好戏台塌了,要不然我都不知会不会在睡梦里被烧死。”
虽然老板跟去做笔录了,厨师还在兢兢业业地做菜。
菜陆续上桌。
经历了两场惊吓,很多人都没了胃口,陆则和章有倒是没受影响,把负责人点的菜都尝了一遍。
负责人觉得气氛有点低迷,起身端着茶给每个人敬茶,以茶代酒活跃气氛。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回去的路上大伙才缓过神来,纷纷讨论起刚才的两场意外。
章有看起来很没精神,上了车就靠在椅背上补眠,侯志洲不好说话,只能憋了一路。
等回到宿舍,侯志洲才和陆则疯狂八卦:“老大不愧是老大,吸吸鼻子就能识别罪犯。你不知道,老大以前和警局那边合作时还因为太年轻被人瞧不起,后来所有人都服气了,整天想把老大挖过去,没想到老大来搞自动化系统了。”
陆则说:“你们老大确实很厉害。”
虽说搞计算机的大多是年轻人,但以章有这个年纪就能完成这样的大项目着实让人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