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眼下统共就这么几位妃嫔, 已有一半冒出红杏儿了呀。
而此时,帝王却视若无睹,径直悄无声息离开。
汪裴暗暗称奇。
新帝的心——
真大!
看来皇上的醋意,并非是对任何人都有。
同一时间, 玉鸾正试图劝说楚凌莫要继续贪杯。
她自幼就见识过父亲醉酒后的姿态, 当初父亲每次到了母亲的忌日, 就会躲在母亲坟前大醉一场。
今日宫廷洗尘宴,父亲算是将端王爷踩在脚底下辗轧。
此事势必得罪了端王。
可玉鸾又岂会不明白, 封尧是故意刺激父亲, 让父亲去针对端王。
好一个满腹心机的帝王!
楚凌看着女儿巴掌大的清瘦小脸, 瞬间就联想到女儿在宫廷受了天大的委屈, 当下,便满嘴胡乱说话。
“封尧那个臭小子,老夫当初就该弄死他算了!”而今,那小子已是一头狼,再想制服,便没那么简单。
玉鸾心一惊,立刻伸手堵住了楚凌的嘴。
“父亲,慎言!”
这里是宫廷,到处都是封尧的眼线,万不能让这话传到封尧耳朵里去。
而此刻,楚凌一手推开了玉鸾的同时,指向了几步开外的地方,道:“我儿,你瞧,为父竟生了幻觉,又瞧见封尧了。这小子,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竟是一张嘴,一只鼻呢。人虽可恶,却生得格外俊朗。”
玉鸾:“……”谁难道不是一张嘴一只鼻?
楚凌又絮絮叨叨,接着说道:“我儿,切记,这男人呐,最是不能看脸,你瞧端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除了脸之外一无所有。封尧那小子是端王的侄儿,亦不知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误了我儿啊?”
玉鸾:“……”
父亲考虑的当真细致!
此时,玉鸾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还仿佛闻到了淡淡的沁凉薄荷香,遂缓缓转过脸去,正好对上了封尧沉冷的脸。
玉鸾吃了一惊,立刻转过身,跪地:“皇上!微臣的父亲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绝无恶意,恳请皇上恕罪。”
楚家亦是正逢多事之秋,父亲如何就不能安分一些?!
封尧亲自弯身,握住玉鸾的纤瘦的肩,将她拉站了起来,那双狭长凤眸眯了眯:“侯爷言之在理,朕亦觉得,选男人万不可只看脸,还需得全方位考量。”
楚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产生幻觉。
虽然封尧当真在场,可这也影响不了楚凌的话匣子,他更是兴奋,笑道:“皇上,那端王爷当真不行,此事你可知晓?哈哈哈,老夫亲眼所见。”似乎很想拉着帝王聊上一会。
玉鸾:“……!”父亲真的醉了。
她就不该留在这里。
要不,她离开,让父亲和皇上继续探讨?
楚玄鹖这个时候赶过来解围,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便得见故人,也绝对不会在宫廷与故人过多接触。
楚玄鹖走上前,行礼过后,直接拖拽住了楚凌:“皇上,臣的父亲醉了,臣这就带他离宫。”
楚凌是今晚洗尘宴上的大功臣,封尧造反以来,难得露出笑脸:“侯爷乃性情中人,朕从前就觉得与侯爷意气相投。”
楚凌被这话逗笑了:“既、既是如此,那你小子陪老夫再喝……唔、唔……”
楚玄鹖强行堵住了楚凌的嘴,拖着他就走。
封尧挑了挑剑眉。
不得不说,楚凌今晚的确功劳甚大。
辗轧了端王不说,还让今日入宫赴宴的宾客都吐露了不少“真心”,这日后,文武百官与世家们,多多少少都会收敛些。
目送着父兄走远,玉鸾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以父亲的性子,迟早会再次闹出大事,亦不知兄长几时才能彻底掌家?
封尧握住了玉鸾的细腕,侧过脸,睨了她一眼:“朕的司寝,以你之见,朕是不是堪称完美?”
封尧的狭长凤眸十分深邃,此刻,显得清冷又孤傲。
并无醉意。
他说出来的话,着实是欠揍啊。
玉鸾能反对么?
自是不能的。
唯有违心点头;“嗯。”
这厢,帝王带着司寝离开,群臣也陆陆续续散席,洗尘宴的主角儿——端王,早不知去了何处,大抵是再也丢不起这个脸,又或者是,不敢与醉酒的楚凌正面冲突。故此,干脆就消失。
楚凌的“战斗力”已是有目共睹。
从御花园路过,玉鸾满脑子想着今晚如何“告假”。
她生怕封尧攻势过猛,一会没机会开脱,遂提前提议道:“端王爷想来……是年轻时候纵/欲了,这才导致中年颓废,男子还需得养精蓄锐的好,尤其是皇上。毕竟,皇上日理万机、案牍劳形,需得仔细着龙体。”
玉鸾话音刚落,封尧阴恻恻的目光就射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