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去他能有个不知道的?到时他一样是心里添堵。且到时简姑娘和徐仲景的事都已经定了,他纵然是百爪挠心似的,那也是无力挽回的了,心里更添堵。
吴氏一听,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她便做了决定,待会在饭桌上还是要好好的和简太太提一提这事才是。
现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氏抬眼见席面上各人之间的气氛甚是良好,便放下了手里的竹筷,笑着开口说道:“趁着大家都在这里,老身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说一说。”
苏慧娘便笑着问是何事。
吴氏笑着望向她,而后又笑道:“是一件喜事。到时还要请杜太太喝杯喜酒呢。”
苏慧娘心中立时便一喜。
吴氏既然说是喜酒,那难不成她是想开口提徐仲宣和苏瑾娘的婚事?
一想到这里,苏慧娘面上的笑容真是越发的明艳了,心里只想着,果然这些日子与吴氏等人多套近乎是对的,不然她又怎么会主动提起这事来的?她心中由不得的就大喜,忙笑道:“老太太,是什么样的好事?快说起来让我们都乐一乐才是。”
吴氏先是望了一眼简妍,而后收回了目光来,望着简太太,笑道:“简姑娘这个孩子,温婉贤淑,又心细,又极有孝心,我很是喜欢她。”
苏慧娘一听吴氏忽然话锋一转,说到了简妍,她面上的笑容立时便僵在了那里。
而简太太这时心中却是在喜道,难不成这老太太是想撮合简妍和徐仲宣?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思及此,简太太面上便堆满了笑,对着吴氏说道:“老太太谬赞了。妍姐儿能入老太太的眼,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简妍心中这时却是在想着,什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分明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祸气。不然怎么会穿到这个时代来呢?再不济穿了过来穿个好一些的人家,哪怕就是贫穷些,可好歹也要父慈母爱,不至于天天惦记着要将她塞给别人做妾啊。
她心中此时也在想着吴氏说的这句话,心中由不得的也开始有点忐忑了。
难不成是徐仲宣真的对吴氏提了和她之间的事?所以这才托了吴氏来对简太太提起这事?倒不知道他到底是和吴氏说是让她做妾,还是做妻?若是做妾,往后她是真的可以不必再理会他了,快快的寻个机会金蝉脱壳也就是了。若是做妻
他若是真的让她做妻,那岂非是说,先前在凉亭里时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全都是认真的?
让她做他的正妻,且一辈子都只会有她一个人。若是果真如此,简妍心中刹那竟是涌上了一层甜蜜和激动。
若果真是如此,她想着,那这场赌博,她是愿意去赌一赌的。
因着紧张,她拿着筷子的右手一直在轻轻的颤着,心里头也是一直在快速的跳个不停。但她还是屏息静气,凝神静听着吴氏的话,生怕自己错漏了一个字。
只听得吴氏在笑道:“简太太太谦虚了。简姑娘这样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因又招手示意坐在旁边另一桌的徐仲景上前来,呵呵笑道:“我这个孙儿,模样儿也还算好,难得的是学问也还不错,早几年就考中了秀才。且前些日子我听得教导他的先生说,这孩子学问上的火候也到了,今年秋闱他势必是能榜上有名的。简太太您瞧瞧,我的这个孙儿,配您的妍姐儿可是配不配得上的呢?”
她这番话一说完,屋内的各人面上神色各异。
徐妙宁和徐妙锦面上满满的都是诧异和不可置信;苏瑾娘面上表情一暗;俞氏虽然是面上不动声色,但右手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几欲要将手中拿着的筷子折断;简太太面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苏慧娘却是面上立时就露出了喜色来——她原以为吴氏是要撮合简妍和徐仲宣,心中正急的要不的,忽然却得知吴氏是要撮合简妍和徐仲景,她心中如何会不喜?且早先一个多月在桃园的那会儿她就看出来了徐仲宣对简妍的特别之处,心里只想着,纵然是这简妍出身差,只能给徐仲宣做个妾,可一个宠妾的地位依然是不可小觑的。更何况这简妍看着便是个冷静内敛的性子,想来心里也是个有见识的。而自家三妹却是个温婉柔和的人,到时便是三妹嫁给了徐仲宣为正妻,只怕都是辖制不住简妍的。不想现下吴氏却是有心要撮合简妍和徐仲景,这可不是最好的局面?
于是苏慧娘忙对吴氏笑道:“哎哟,老太太您这媒做的好。简姑娘生的娇柔,二公子学问好,可不就是郎才女貌?这杯喜酒我可是要喝定了呢。”
一壁又对简太太说着:“简太太,这样好的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你可一定是要答应的。”
徐仲景的父亲虽然是个庶子,且一早就死了,但说到底他也毕竟是徐家的子孙,且自己也是个争气的,前几年就考中了秀才,今年参加秋闱也是有指望能高中的,简妍一个商贾之女能嫁与他为正妻,说起来实在是高攀了。
徐仲景这时站在吴氏身旁,听得众人都在打趣他和简妍的亲事,一张脸火烧云似的,全都红透了,只是垂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