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切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阵沈绰
简妍在凉亭里坐了一会,见徐妙宁和徐妙锦还在下面的山涧里玩着水,便遣了四月去对她们说上一声,只说让她们两个待会自行回吴氏那里去,自己则是带了白薇,也没有什么目的地的,就信步的在这玉皇庙里乱走着。
既然是庙里,那最多的自然就是佛像了。简妍走了一会,看到了一间有佛像的厢房,便抬脚走了进去。
这厢房里供奉的是释迦牟尼,正端坐莲花座上,慈颜微笑,广视众生。面前翘头璃纹香案上摆放着一只三足紫铜香炉,旁边湘妃竹香筒里放着紫檀线香,又有两只点了蜡烛的青瓷缠枝莲纹烛台摆放在两侧。
白薇已是从香筒里拿了三枝紫檀线香出来,在蜡烛上面点着了,然后不发一语的递给了简妍。
方才她虽站在凉亭外,可徐仲宣和简妍的争执她还是听到了一些,自然是知道简妍现下心中很是纷乱的了,所以还是让她先安静一会,不要吵她的好。
简妍伸手取下了头上一直戴着的幂蓠,递给了白薇,而后方才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三枝檀香线香,合在了掌中。
香案面前摆了三只蒲团,简妍便矮身在正中间的一只蒲团上跪了下去,阖上了双眼。白薇也随即在另一只蒲团上面跪了下去。
简妍只觉得心里乱的很。纵然是这厢房内的佛像面相看着再是安静祥和,手中的檀香气味再是轻盈淡雅,可依然还是不能压制住她心内乱纷纷的一片。
她虽然闭着双眼,可眼前却总是会浮现了徐仲宣的样子出来。她明知道刚刚他说的那番娶她为正妻的话极有可能只是他一时冲动,事过之后他可能会后悔,她也明知道前路艰险,纵然是徐仲宣现下再是喜欢她,宠爱她,可依然难保往后他不会变心。但就算是这样,她方才那会也是动了心的,甚至都想一口答应他。
她在想,她为什么要那么理智呢?为什么要考虑到以后那么多年的事呢?明天永远都充满了变数,把握住现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所以为何不现下用力的去爱,不顾一切的去爱?这样哪怕以后洪水滔天,那至少等她老了的时候也是没什么后悔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几乎都想跳起来跑去找徐仲宣,问上他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会娶我为妻?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只要你点头说是,我便不会怀疑,然后将手交给你,携手并行,直至往后你先松开我的手。
只是她一会又在自嘲的想着,傻姑娘,你以为你是谁呢?徐仲宣又是谁呢?他并非是什么不懂世事的毛头小子,也不会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种,他从来都是足够理智,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的人,必要的时候他显然也足够狠心绝情。所以纵然现下这会再是两情缱绻,可又怎么会抵得过权势滔天对他的诱、惑?若往后有一名门权势之女出现,能帮助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只怕自己到时就会落到个类似于侍妾尹氏,权宜所纳的下场了。
既然明知道和徐仲宣在一起的未来茫然不确定,极有可能某一日就会身在悬崖,被伤的千疮百孔,那现下选择离开,悬崖勒马不才是最理智的选择吗?
只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好乱。这些日子徐仲宣对她的维护关爱一一的浮现在她脑海,那夜的槐花糕洁白如雪,香甜若蜜,那滋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白薇,”她白皙素净的手掌中合着那三枝细细长长的线香,青白色的烟雾袅袅而上,模糊了她的脸庞,以及她眼角落下来的泪水,“我心里很难受。”
她阖着双目,只觉心里似台风之下的大海,起起伏伏个不住,压根就没法静下心来。她急切的想将心里的这股子慌乱和压抑都倾泻出来,而白薇素来就是她信得过的人,自己和徐仲宣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忽然就很想在白薇的面前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全都说出来。
只是心中实在是觉得很悲痛,未语泪先落,于是她索性是不管不顾的先低低的哭了一回,而后她方才哽咽着说道:“白薇,怎么办呢?我、我明知道他说的那句,娶我为妻,一辈子只会有我一个人的话只是他一时冲动所说,过后极有可能就会后悔,可我还是想去相信他。但是我也知道,我只是个商贾之女,身份低微,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娶我?至多也就只是让我做一个妾罢了。因着他好歹对我还有几分情意,所以便能做一个宠妾?可是白薇,我想要的是做一个能和他处在同一个平等位置上的伴侣,而不是没有自由和尊严的依附于他人的附属品。便是我再喜欢他,我也不可能会自残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而去做一个妾,与其他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白薇,我可以喜欢他,但我绝对不要为了爱情这样自轻自贱,过着没有尊严和地位的日子。“
越说到后来,她便越激动,语速也越快。
她已经做出了抉择不是吗?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简妍就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将心中所有的悲伤难过和不舍为难全都吐了出来。
而后她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