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肉突突的鼓起,那是一种隔着柔软的肚皮狠狠地踢过来的力道。
“这——”他是有点呆了,因为他的大手险些捉住那软乎乎的凸起,只是在他刚触及那柔软却富有力道的凸起时,它就已经快速而敏感地收缩回去了。
“刚才,刚才,这是什么?!”
看样子是一只小爪子?!
他家娃儿的小爪子?
阿砚见怪不怪地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家娃儿在练功呢吧。”
“他天天这么练?”
萧铎狭长的眸子中充满了好奇,不解地望着那肚子,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一直以为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个不懂事的肉团,没想到他竟然能隔着肚皮和自己“过招”。
阿砚摸着肚子,其实扪心自问,肚子里这个宝宝实在是不能再乖巧了,乖得从来不会让她有什么难受的,更不要说这样胡乱踢肚皮。便是偶尔他真得活动下,也是颇为温柔的。
谁曾想如今见了爹后,竟然脾气一下子变大了?
不过阿砚却故意不说,只是哀叹了口气:“是啊,每天都踢腾,闹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腰酸背痛腿抽筋,肚皮发紧疼得厉害,只可惜连个捶背的都没有,半夜里腿抽筋疼醒了只能硬忍着。”
说着,斜眼瞅他,又道:“可怜我这么大肚子的孕妇,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
这话一出,阿砚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原本她不过是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好让他越发让着自己,可是话说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她身边不是没有男人啊,是有个霍启根呢。
偏生那霍启根还是自己的前未婚夫!
她这孕妇的脑子,也真真是糊涂了……
偷偷抬眼看过去,果然见萧铎的脸色已经晴转阴了,俊美的脸庞泛起了清冷,眸子里带着些许探究。
这可真是作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说什么男人!
现成的一个男人就在她身边,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霍启根不错啊,人高马大力气足,关键是对你够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了朕的皇后偷着朕没出生的孩儿离开皇宫,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带着你跑到了鸟不拉屎狗不下蛋的地方,建一座小茅屋把你养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倒是也把你养得珠圆玉润。若是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那个人根本就是你肚子里孩儿的爹吧?”
萧铎其实是明白,霍启根不可能和阿砚有些什么的,可是想起上上上,上到他也不知道的那个前世里,他们所谓的相偎依了千年万年,以及缔结婚约什么的,便觉得心里的酸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他的女人啊,他的女人,就该彻头彻尾是他的女人!
他越想脸色越是阴郁,到了最后,竟犹如腊月寒冬里的冰,看得人凉彻心骨。
“咳咳咳咳……”阿砚吓得顿时咳嗽起来。
不管是真咳还是假咳,她都努力地咳嗽起来。
萧铎见她这样咳,也是担忧,纵然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也只好勉强按捺下来,伸手为她捶背,又去取了水来亲自喂给她喝。
阿砚见此,故意开始嚷着这里难受那里痛的,又是要喝水又是要吃糕,最后还觉得小腿泛凉要让人赶紧用手暖着。
如此折腾了半响后,萧铎脸上的阴煞之气早就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平生第一次伺候女人的生疏和无措了。
阿砚呢,也总算是气顺了。
她有些心虚,偷偷觑了眼他,见他面上已经没有了不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道:“好好的,吃这种干醋做什么?他虽说早年曾和我定下婚约,可是自从他离开牛桩子村,我是再也不曾见过他。还有那婚约,也是被你解除了的。如今再次相遇,我也早已言明,说我罗敷有夫,且腹中已经有了胎儿。要说起来,便是他帮了我,那又如何,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他不过是个路人罢了,你是面南朝北的帝王,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将领罢了,你竟然和他过不去,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作者有话要说:
☆、 她要生了?
阿砚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占尽了道理,可是听在萧铎耳中,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自己怀着身孕的妻子被其他野男人带走了,而且一走数月,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能甘心吗?
普通男人尚且不能甘心,更何况萧铎这样的?
不过面对身怀六甲大着肚子眼睛中尚且带着泪花的阿砚,萧铎自然不好说什么。强自压下心中浓烈的醋意,他只是抬手轻轻捶打着她的小腿儿,淡声道:“吃干醋就吃干醋,那又怎么样?反正天上地下三界内,无论再过多少年,你都是我的女人。”
和其他人,是怎么也不该有关系。
阿砚听到这话,不免叹了口气。
她想起了上古山下神庙里的那一把剑和剑鞘。
事到如今,她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把剑就是萧铎的原身,而在人世间流落的不过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