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一无所获,反倒头把黄河以北整治得残破不堪,”杨名时认真的道,“我朝新定,四海之内人心未服,陛下正宜广播威德,施恩天下,怎可就此大动干戈,作此倾国之战?!”
“有道理、有道理!”林风点点头,想了想,忽然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宾实,恐怕你是搞错了吧?这次可不是朕想大动干戈,而是他葛尔丹自己找死,这小子本来就是朕的手下败将,现在居然还敢打上门来,祸害咱们的边疆百姓,朕要是不给他点批评教育,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那也未必要如此大打吧?!”杨名时摇头道,“臣是看过周司马的军策札子的,按照他们的打法,那可是兵分三路、长驱万里,非三、五年功夫拿不下来,这种打法,咱们百姓如何承受得起?!”
林风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以杨名时这些儒生的世界观,恐怕是无法理解国家动员力这个概念,实际上,在国家战争这个领域,富国未必善战、穷国也未必不堪战,不然,以明帝国之富有,为何打辽东一地,倾尽全国之力却也最多只能调十多万军队呢?!
可以肯定的是,若论整个国家的综合财富,崇祯绝对是要比朱元璋有钱得多,但又可以肯定的是,朱元璋随时可以出动上百万军队,而崇祯却连五万军队的动员都够呛,这个矛盾在哪里?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家动员力不行而已。
作为一个新兴的帝国,汉帝国虽然远远算不上国富民强,但却拥有一个相对简陋却很精干的政府机构,朝气蓬勃干练而有效率,同时也拥有大批从基层到指挥的经验丰富的军官,而且大多数文职官员都懂得一些军事知识,相对务实,更兼刚逢乱世,人民对战争的心理承载能力很强,在这种情况下,若有相对充沛稳定的资金投放能力,林汉帝国的战争动员力是非常强大的,也是相对持久的。
不过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且这些官员们大多非常执拗,一旦认准了圣人之言便油盐不进,说也白说,所以林风也不打算和他们浪费口水。
沉默半晌,见林风不说话,李光地轻轻咳嗽,在场众人的目光一起转了过来,“陛下!”李光地拱拱手,“臣有话说!”
“晋卿何必局促?!”林风笑道,轻轻抬手,“有话请讲!”
“臣的意思是……”他慢慢站起身来,左右四顾,说话之间,旁边的大臣们立即敏锐的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决胜的时刻了,当下一起紧张起来,徐乾学故作矜持,端坐椅上纹丝不动,但捏着茶碗的手指却禁不住微微颤抖。
“……打蒙古!!”李光地长眉一轩,朗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臣的意思,就是乘此三军将士奋发之际,一鼓作气将东蒙古和漠西蒙古拿下来,把布尔雅格玛和葛尔丹这两个乱臣贼子一举擒拿,不然,于国于民,朝廷都是没法交代的!……”
杨名时眉头大皱,当即长身坐起,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却见李光地微微摆手,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这场仗究竟打,是什么个打法?!是大打还是小打,是长打还是短打,那也还是要仔细着商榷才是!”
这也算和稀泥的一种了,林风撇了撇嘴,苦笑道,“晋卿但言无妨,不要言犹未尽,你我君臣多年,想来也之道,朕不是那种听不进话的人!”
“是、是!陛下言重了!”李光地微微躬身,笑道,“依照臣的意思,此战大可不一定一战而定,或可徐徐图谋,原本定的三路围攻,或可只动用一路、或者两路,原本连布尔雅格玛和葛尔丹、策妄阿拉布坦一起打,也不妨只打一个,咱们多些耐心,慢慢来,一个一个把他们打掉,这样以来,朝廷也支撑得起,老百姓也可以有长力,两全其美,岂不是好?!”
林风摇摇头,心中叹息,这个李光地,做政府一把手是很好的,做事干练,也善于搞团队协调,诸般政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总理。
但唯一可惜的是,此人确实不懂军事——错了,不是不懂,简直是差得太远,近乎一窍不通。
打仗的事情,可不是治水种田,今天做一点、明天也可以做一点,一点一点的磨下去,只要有耐心,天大的事情最后都可以办好。像战争这种风险性极大的活动,有一分力就得使一分力,能一棍子打死就绝对不能留到第二棍,不然,给敌人留得一丝空隙,就有被翻盘的危险。
谁之道葛尔丹和布尔雅格玛会使出什么样的对策?!面对汉军的大举进攻,他们会不是联合反扑,或者会不会化整为零,兜着汉军的大队人马捉迷藏?!而就在此刻,虽然汉军占据了多方优势,但对方也拥有着近二十万铁骑,若是进行军事预判,投放真实战场之后,汉军的胜算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之所以要三路围攻,原本就是因为战场区域太大,而这些游牧民族的机动能力又太强,无法进行有效捕捉才提出的不得已的作战方案,不然哪里还用得着这么费事?若真有这么简单,蒙古军不躲不跑和汉军硬扛,汉庭随便派出一员大将,领着十多万大军一路打过去,以那些蒙古部落军队现时的战场对抗能力,林风绝对相信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