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看看,说不定鞑子有埋伏呢!”
马英大笑,明知敌军可能有埋伏,还要进去瞧瞧,这是何等的英雄豪气?放眼天下,除了老子的骑六军?还有哪家部队胆敢如此嚣张跋扈目空一切?!他大笑着对传令军官道,“好小子!!——那好,你回去跟那小子说,老子们就吃口干粮,回头就跟他汇合!!”他一边说话,一边在伸手入怀,在怀中摸索,摸出一小葫芦烧酒,朝嘴里猛灌了几大口,深深地吐了一口长气,打着酒嗝赞道,“他妈的,痛快!”随手仍给传令兵,“你狗日的也不错——赏你了!”
那传令军官也不答话,一挥大力抽下,战马前蹄扬起,呼溜溜地一声长嘶,登时转过身去朝前狂奔,黑夜之中,隐约见到他仰起脖子一通猛灌,罢了随手扔给战友,远远地的高声致敬道,“好酒!!——谢军门赐酒!”
马英伫立马上,目送着这一小队骑兵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方才收回了眼光,刚才的个部下很合自己的脾胃,是根好苗子,倒还忘记问他的名字了。他转过头来对身后的参谋道,“歇马,喝水吃干粮。”
尽管敌军近在咫尺,但第六军的士兵们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马英的口令被身后的军官小声的朝后队传递了下去,不到半刻,骑兵们纷纷跳下战马,把肚鞍扯松,井然有序排成数列队伍,拉到滹沱河边饮马。数千骑兵席地而坐,从干粮袋中拿出炒面和麦饼,就着清水吞咽。整整四个旅八千多铁骑,把长长的官道挤得水泄不通,但却出奇的寂静无比,除了一旁的战马偶尔嘶叫扬蹄之外,竟无一丝人声。
飞扬的尘土慢慢落下,空气清新起来,直到这时,马英才听到前方隐约传来的号角和呐喊,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轰轰的马蹄声之中,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汉军小炮的轰响,他心中有些不安,随后把干粮仍给旁边伺候的亲兵,大步走上山岗,掏出单筒望远镜朝前眺望
山岗的地势并不太高,与一旁的官道平地相比,仅仅只是高了两三丈而已,因此视野很差,马英端着望远镜细致梭巡,观望良久却一无所获,这时西边最后一线阳光也暗淡下来,前方黑糊糊的练成一片,而战场却被一座小小的山岗挡住了,马英仅仅只能看见山岗上隐约漂浮的战旗和天际反射的火光,忽然之间,又是一拨骑兵冲了过来,径自朝自己的大纛奔来。
为首的军官浑身血迹,身上的军服凌乱不堪,肩膀上胡乱扯着一条绷带,鲜血隐隐的渗透出来,马英心下一沉,远远地的问道,“战事如何?!”
那军官见到马英,原本紧张的神色顿时松懈下来,他刚刚张开嘴巴,忽然眼睛一翻,从战马上摔落下来昏厥过去,马英这才看到,他背上深深的插着两根长箭,殷红的血液早已把马鞍染得血红一片。
“战事如何?!”马英神色不动,转头对后面的传令兵问道。
“回、回禀……军门……”传令兵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道,“回军门……鞑子很多……也很能打,咱们被围上了,慕容大人请将军立即挥军直进,和我部里外夹攻!!……”
“很多?!”马英一怔,“很多是多少?!”
“慕容大人估摸着……鞑子可能有一万多人!!”那传令兵喘息稍定,沉声道,“而且还是准葛尔的薛怯军!!……很能打!!……”
“很能打?!”马英突然截住他的话,冷冷的反问道,“吃了大亏?!”
“……”
传令兵的脸色非常难看,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惭愧,他不安的摩擦着马鬃,低下头来,“……是,不过鞑子实在太多了,慕容鹉大人……”
马英挥了挥手,“我知道,小武已经尽力了,”他犹豫了一下,对传令兵说道,“这股鞑子不一般,正是咱们的对手——抬着你们的头,到后面去喝口水!”
不待传令兵回话,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在山岗上厉声喝道,“上马!!”“啪……”的甩了一声响鞭,指着战场的方向,“跟我来!……”
寂静的山道骤然一乱,汉军骑兵们纷纷跳上战马,盔甲喝兵刃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军官们小声呵斥着手下,就地整顿着队形,三息后,大队整顿完成,汉军主将一马当先,领着他的亲卫营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轰隆隆的铁蹄立即引起了蒙古军的主意,马英的前锋亲卫营刚刚等上山包,还未来得及鸟瞰战场,一大队蒙古骑兵立即从中军分出,沿着战场左右两侧迎了上来。
尘土嚣然直上,数不尽的火把在灰尘中红光莹莹,数丈外便看不清人影,马英凝目望去,前方马刀如林,蒙古军已然率先冲锋,长枪在高速奔驰中劈空气,发出凄厉的呼啸,数千铁骑“哟呵……哟呵……”的尖声狂叫,如暴风骤雨一般猛扑过来,片刻之间,竟已然扑近前。
“啵……”的一声轻响,一片箭雨扑到,最前列数排汉军骑兵猝不及防,登时倒下一片,马英左右亲兵立即抢身上前竖起盾牌,将主将遮掩在身后,亲兵队长大声狂喝,“妈拉个x,给我射……射死这票王八蛋……”
听到命令,前列亲兵立即下马,擎弓在手,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