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去排解,无论是痛苦、绝望、悲伤都是阿云给他的,伴随着彻骨的温柔和浓浓的爱意,搅在一起,分不清也动不得,因为再痛苦的记忆都成了存在过的证明。
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他不断地放大着那短暂的岁月,将一分一秒都无限拉长,进而告诉自己,那都是发生过的,都是真实的,都是切实存在的。
而他的阿云,终有一天会回来,终有一天会和他——重新开始。
楚暮云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零宝宝差点没哭晕过去。
君墨就这样拥着楚暮云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得非常安稳,明明在这样冻得人要死的地方,抱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他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睡得安稳极了。
楚暮云在察觉到他睡着之后,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
入目的青年仍是那般精致俊美,银发像月华一般铺洒在冰床上,细细的发丝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这个人这颗心死死地困在其中,生生世世都无法挣脱。
楚暮云动了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君墨……
就在这瞬间,银发男人蓦地睁开了眼,两人对视,楚暮云心底一惊。
零宝宝:“这就有些尴尬了……”
楚暮云:“……”
冰冷的寒室中,为了保持这样极低的温度,所以光亮很暗,幽蓝色的冰光也只刚刚照亮了周边的环境,恍惚间竟还有些飘忽的失真感。
楚暮云没动。
下一刻,君墨极轻的笑了笑。三千年的时间,他容貌未改,心性却大变,常年的上位者生活让他面上没了丁点儿稚气与青涩,那绕骨的执拗仍在,可是却藏得极深,深到已不可触摸。
楚暮云微微怔了下。
君墨微笑着,那笑容是从眼底最深处上扬,极缓慢地,却在溢满银眸后陡然绽放,像空寂夜幕上的焰火一般,照亮了整个世界。
虽只有一瞬,却美得让人窒息。
楚暮云没出声,只微微俯身,在他眉心印了一个轻柔的吻。
带着浓浓的包容和宠溺,像是安抚一个迷失的孩子,试图给予他一丝温暖。哪怕这热度不足以融化心底的冰凉,却能让他的肌肤升起一丝温暖,美妙得勾着人沉沦。
君墨低笑着:“你好久没出现了。”
他伸手,动作轻柔力道却强势地抚在楚暮云脆弱的后颈上,将他拉下后,粗暴地吻住了他的唇。
楚暮云心中微动,唇上的触感却在掠食着他的理智。
君墨是一个情绪极少外露的人,尤其是在楚暮云死后,他守着这具孤寂的尸体,煎熬烘烤折磨着的是自己的灵魂。遇到那种灾难,他彻底封闭了自我,成了一个无情无欲无畏无惧的冰人,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只因为他知道……楚暮云还在。
他拥有凌沐的身体,是真正的身体,所以他给了他服用了无数的还魂丹。
却从来都没有生效过。
楚暮云的灵魂没有消失,他一直在这世间轮回着,可是……却找不到。
怎样都找不到。
究竟是真的寻不到,还是他并不想见他?
毕竟三千年前,他说清了一切,他从未在意过他,他从未爱过他,他只是在……利用他。
君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凭着一股怎样的执着等到了现在。
所有人当中,似乎只有他是最没资格的,是最该放弃的。可是却做不到。
心里像是住着一个饥渴的野兽,只有那个男人能安抚,只想要他,它在他离开后便如同渴死的鱼一般,痛苦挣扎难过……无休无止的折磨着他。
君墨发狠地吻着身下的人,刻骨的思念伴随着浓浓的不甘,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分清梦境还是现实。
真的很残忍,这个男人在梦里都不曾对他展开过笑颜。
他甚至……不愿出现在他梦里。
他连他梦到他的资格都在残酷的剥夺着。
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他,要这样的绝情。
君墨蛮横地索取着身下人,与他清醒时候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他近乎于残暴地折腾着这个他视为瑰宝的男人。
楚暮云被弄痛了,可是却在努力适应和放松着。
罪有应得,这词落在他头上是半点儿不差的。
当年多么温柔的孩子,竟偏执成了这幅样子。
那时候即便被天灾之体折磨了数千年,君墨都没有对整个世界失望,仍旧抱有着纯粹的爱意,那样真挚诚恳地对待他,将一颗心、整个灵魂都交托于他,可最后呢……
楚暮云给了他什么?
比天灾之体更加残酷的刑罚,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善念。
在这寒冷的冰室里,喘息声成了一切热度的源泉,两人冰冷的身体当真是没办法分清真假与生死。
君墨体内的寒毒被完全引发出来,他的体温甚至比楚暮云还凉,可是急切索求的热情却像是一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