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不太明白“系统”是什么,却知道这是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从对方的叙述中,他隐约猜出这个“乱臣贼子”与自己有着极深的牵绊,“乱臣贼子”所做的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系统才会找到他。
“乱臣贼子”会是谁呢?姬瑾荣想来想去,发现只有魏霆钧最有可能。
只有魏霆钧才可能变成这样的杀胚。
魏霆钧也死了吗?
那,魏霆钧的心上人怎么办?
姬瑾荣担忧片刻,挥开了脑中的思绪。不管怎么样,能活下去总是好的。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好好适应新的世界吧——即使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亡国”,也比继续当个到处飘荡、无知无觉的孤魂要好。
“原主”的身体也有些孱弱,瘦小得瞧得见骨头,可姬瑾荣一点都不嫌弃。
以前他一直是个病秧子,连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这身体至少四肢灵活、健健康康!姬瑾荣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足底的凉意和迎面拂来的风都让他阵阵震颤。这才是活着吧?这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可以任性地赤裸双脚下地,可以任性地享受凉风——这才是活着啊。
原主虽是“亡国之君”,但好歹也是个皇帝。听到姬瑾荣起床的动静,内侍们鱼贯而入,捧着中衣、中裤、行服、脸盆、洗漱器具分站两列,仗势不比姬瑾荣以前小。
姬瑾荣想吩咐一句“赶紧给我准备小烤鸡卤鸭掌香酥肉再来一只烤乳鸽”,才“想起”这具身体有个小毛病,结巴!这毛病让原主不喜欢说话,真要说话也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为什么选个结巴当皇帝?
自然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又不想担千古骂名,所以选了个最好拿捏的傀儡出来。
姬瑾荣不由对“原主”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家都是傀儡皇帝,“原主”可比他可怜多了——至少他还有几个能说上话的好友,“原主”别说朋友了,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姬瑾荣这样想着,心底突然涌现一股并不属于自己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姬瑾荣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甘心,那我便代你去看一看外面的风雨。
还有那些人欠你的,我也让他们一并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快看我快看我,一看就知道我是大写的忠犬!
陛下:朕拥有收服忠犬的108种技巧!
将军:来吧!来收服我吧!
陛下:别着急,等朕先收点小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咦,糟糕,好像数不清了,朕一开始说要收服谁来着?
将军黑化g……
收服草根蛮王(二)
“反正我不去禁军!”
卫国公府邸,一老一少剑拔弩张地对峙。年纪小的那个把脸一绷,把话一甩,梗着脖子、睁圆眼睛,不服输地和年纪老的那个对瞪。
这是卫国公的长孙,长孙猛。
卫国公气得不起,怒声喝道:“你这个小畜生,给我跪下!”说完他猛咳起来,像是连心肺都有咳出喉咙。
长孙猛见卫国公气喘吁吁地撑着床沿,还是不敢违逆。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担忧地喊:“祖父……”
卫国公怒声大骂:“你还觉得你没错是吗?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你是我们长孙家的人——我们长孙家的侯爵上顶着卫国两个字——我们长孙家的家训写着忠君两个字,”卫国侯颓然地闭上眼,他的声音一下子丧失了平日里的洪浑:“你是我从小教大的尚且如此,别人只会更过分。大郎啊,每每想到你母亲说我送你入禁军是断送你前程,我——心如刀绞,我心如刀绞啊——”话一说完,他竟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长孙猛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卫国侯,喊人去把大夫请来。
卫国侯看着满脸关切的孙儿,心中哀切。他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既然你心中所想与你母亲一样,宫中的差事也不用去了,就当是回来为我侍疾吧。”
长孙猛知道这样只会加重祖父病情,咬咬牙在床前重重地磕了个头:“爷爷,我不会再犯浑了,我真的不会在犯浑了。从此以后我就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他日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舍了我这身血肉也会护陛下周全——”
卫国侯听孙儿这么说,眼泪再次流下。
这孙儿虽然顽劣,却也是卫国侯最喜爱的孙子,皇家气数将尽,不少世家都已经让家中子弟迁往各地,静观京城变化。往日许多人抢着把家中子弟送入禁军,以求在天子面前露脸,如今禁军中却是平民子弟占了大半,没几个是出身世家的——因为这时候向新皇表忠心,等同于绝了以后的“路”。
可若连长孙家都避若蛇蝎,新皇身边还能有谁?
大夫很快过来为卫国侯看诊。等把完脉,大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