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代我出去,请太医们去西此间,我不过去了。”
如秀应了声好,回头望了望她,沐浴后她身上仅穿了件雪缎云纹寝衣,衣领有些松,得亏在室内,不然容易叫人窥伺内里风光,脑后松垂的发铺满整个削薄背,还有几缕落入了锁骨以下,她低着头在给自己的手指上药,眼睫纤长浓密,鼻梁细挺,沐浴完,素来浅淡的唇色也染了润红,病态被冲淡了,在夜灯下有种朦朦胧胧的惑人美感。
如秀又自己想了一遍幸好在房里,这样的闺阁春色被人见了,什么心思都有了。
她放轻步子带上门出去。
姜雪甄一点点在伤口上抹满药,忽听门吱呀声,当如秀回来了,随口道,“回来的正好,你再去西次间与她说一声,别没事过来打扰我。”
可没人应声。
她顿了下,霎时抬头,正和天子森冷目光对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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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姜雪甄倏地垂眸,手笼住衣襟,伸出两只光洁玉白的足下榻,趿着鞋子绕到那扇绣球海棠图屏风后头,这扇屏风不及天子前头过来时命人遮掩的围屏宽大,绣球图也掩的不严实,隐约还是可看的见她瘦弱的体态,她在往身上套衣裳,发如瀑般垂落,脖颈也因穿衣服的动作而抬起,细长藏媚,但衣襟上的盘扣被细指扣的严密,不露一丝肌肤,她的嗓音低而冷淡,“陛下走错了,二妹妹在西次间。”
天子的视线定在屏风上,眸色晦暗乖戾。
姜雪甄和星阑有过许多最亲密难舍的时光,但姜雪甄与天子却是冷漠相对。
天子记得那时在他还叫星阑,老宅里所有碍眼的下人都被姜雪甄父亲叫走,只除了张嬷嬷依然烦人,他比任何时候都自在。
姜雪甄的膳食用的越发少了,每日上桌的菜品也不及以往丰富。
他以为是张嬷嬷她们故意苛待姜雪甄。
他跑去找张嬷嬷,却见她和如秀私底下抹眼泪,方知姜雪甄的父亲断了她的银钱,她们手头能花的钱越来越少,慢慢捉襟见肘,她们快连饭都吃不起了,姜雪甄也会顺从她的父亲,任她父亲摆布。
那日他出了老宅,找自己的部下要了足足一袋子金块,他有一笔钱,是父亲留给他的,父亲死后他被部下从五道梁救了出来,一路南行来到应天府,却在途中遭先帝派人追杀,在应天府跟其他部下分散了,之后又汇合,应天府远离京都,是个伺机蛰伏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姜雪甄。
星阑提着那袋金块大摇大摆的丢给了张嬷嬷,张嬷嬷是个老实嬷嬷,以为他打劫来的,骂他祸害,要把他赶出去,吵吵闹闹的,将屋里的姜雪甄引了出来,他和姜雪甄四目相对,最终编了个谎,“我是富贵人家的打手,这都是我的血汗钱。”
这事儿才终于揭过了。
只是夜深人静时,他钻进姜雪甄的闺房,将她轻缚在凉席上蒙住她的眼睛去吻她,她安安静静的被他抬起下颚,满头乌发尽数撒在他的腿膝上,他故意咬那小巧雪腻的耳垂,吓唬她,“我要吃了你。”
她的眼睫在他的手心里颤,颤出了丝丝缠不尽的情愫,他的手松开了,落进衣襟里,晚灯下,他看清了她蹙着细秀的黛眉,温顺的垂着眸靠进他怀里,任他混账,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将她团抱在胸前,浑身躁动不安却怕伤害她,他小心的问着她。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