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度过的记忆非常美好。
那个柜檯职员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吼着叫对方闭嘴,而腿真的软了,他只能原地坐下,将自己缩起。
他想到随着时间过去,有一天会记得伙伴们的人会只剩下自己,再接着,休士顿也可能会忘记这些——这样的话该怎么办?
心脏开始猛烈的抽痛,横膈膜也是,手伤也是,眼压与耳鸣疯狂挤压着思考,通常在这个瞬间,休士顿才会意识到,也是一个关于恶梦的夜晚。
他猛地大喊,接着爬起身,喘着气睁开眼睛。
在还来不及想这里是哪时,休士顿立刻听到另一声惨叫,紧接着是猛烈的撞击——他的额头狠狠的敲到椅背,然后又弹回原先躺着的地方。他听出来那是紧急剎车声。
在疼痛过去后,休士顿茫然的想起自己是在葛雷格的吉普车内,对,他就是打着自己想要在车上多睡一会的主意,和泰勒分开后,他便快速在小摊位上买了个口香糖,然后回到车内,从后座抽出小毯子盖在自己头上。
前一天晚上休士顿在墓地待到几乎凌晨,自己累到不行,真的需要好好补眠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前座。
「他妈的……」
驾驶座上的马修转过身,他恼怒地说:「你有病吗?为什么要回来车上睡觉?」
休士顿默默看见车钥匙插在孔上,引擎熄火后,难以忍受的寂静席捲而来。他突然感觉到恶寒,然后问:「呃,其他人呢?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是你想的那样,该死的。」马修皱起眉头,他说:「给你两个提议,休士顿,一是我在这里杀了你,把你的尸体埋在附近;二是你现在下车,从这里,看见那个路牌没,我是直线开的,你走回去就有机会遇到另外两个人。」
休士顿觉得脑袋要爆炸了:「你、你干嘛,为什么要自己开车走?」
马修的表情充满杀气,这让休士顿有点害怕,他不安的咽下口水。
对方说:「艾利克斯的事……我未婚妻远比你们想像的复杂,这牵扯到了现实世界跟其他,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搞清楚的东西,还有旧金山那所小学发生的事情,跟其他??我该自己处理。」
马修手上戴的戒指闪闪发亮,他看起来非常烦恼,当休士顿正准备说点什么时,马修又立刻补了一句:「我也不相信你们。」
「但我们是想帮忙啊。」休士顿反驳。
「不,」马修嗤笑一声:「泰勒,那个金发女人只想知道辉利的事情,她根本懒得理你们;那基金会的老头则是想满足他在其他人面前作为一个『好父亲』的私慾,我猜他八成有什么悲惨的经歷,妻子孩子都离开自己了,只好转而向你们寻找情感慰藉。至于你,休士顿,你最糟糕,告诉我你为什么帮我?『基金会员工』?」
「因为你之前请我帮你。」
休士顿怯生生的回答。马修噤声了,空调机的声音大到可以穿透耳膜,沉默持续许久,这让休士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这真是我听过最可悲的理由。」马修轻声补了一句:「你已经听过我会为了利益干掉基金会员工的事情,还傻傻跑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小孩子吗,其他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我现在拿枪指着你呢?我把你另一隻手打残呢?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休士顿忍不住想到刚刚的恶梦,心脏猛地停拍,那些内容太真实,感觉像有东西压在器官上,周围明明都是人,可是谁都无法理解自己经歷了什么,但最糟糕的是,休士顿也记不起来了。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下车,我会用??嗯,这个匕首刺你腿,一……二……」
「可是你不是也是因为那个研究员的一句话,所以才开始找基金会的吗?」休士顿忍不住回话。
这句话结束后,他们又沉默了,马修似乎放弃匕首的计画,只是伸出手调动空调按钮,冷气充满整个空间,而休士顿小声的问:「我记得钥匙在葛雷格先生那里啊。」
「昨天午餐的时候我偷来备份的,你们根本不把我当威胁。」马修有气无力的回答:「一群白痴。」
「你……如果我不在车上,你打算怎么办?万一葛雷格先生去请求支援呢?」休士顿问。
「我赌了他会先想办法追上来的可能性。」马修说:「那老……汉考克先生,他出发前对我说,他会想办法安全结束这件事,谁都不会死。听了让人真不舒服。」
「你为什么之前没有试过?我是说自己来找你的未婚妻。」
「你问题挺多的。有许多因素,休士顿。那时我年纪太小,我没有足够的资金,更重要的是我的母亲想看到我功成名就,而要是我死在一个连尸体都无法回收的地方,然后呢?我必须把一切做到完美。」
马修的口条清晰,他有着必须仔细听才能听出来的捲舌口音,在说话的时候,马修直视着公路的尽头,那里黏着地平线,看不见城市的样子。
「以前我也不确定艾利克斯是在哪个地方,基金会有太多站点,跟无限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