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梨走后。
沈老夫人便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沈渊真能拜师成功,那明年就极有大可能考上功名。
孙女攀附权贵,无非是想让沈家更进一步,但关键还在于沈家子孙能否争气。
沈科与沈渊,皆是她的孙儿。
杨清梨说的有理,沈家未来的荣耀,还得仰仗年轻一辈。
祝嬷嬷谨慎道:“老夫人,本月还有几日,下月若二夫人不再掌管支出,恐怕沈家会陷入混乱。”
沈老夫人看的通透,只淡淡道:“二房和三房都能自给自足,混乱的是大房罢了。”
祝嬷嬷闻垂眸不语,看来这沈家的天要变了。
从谢氏他们算计沈姝,打破府中平衡开始,沈家便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平静了。
老夫人的态度也随着沈家如今的变化而变化。
并且,二房和三房,恐怕都不会再受老夫人掌控了。
沈老夫人侧卧在榻上,浑浊的双眸盯着窗柩透出来的光影,神色意味不明。
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谁有利,谁受看重,就这么简单。
沈姝让她看到了作用,所以她和大房的争斗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二房有了作用,那二房所要做的她可以不干预。
两房若能互相扶持,共同向上,那也是好事,大房被排挤,那只能是他们自己没本事。
不过虽然她不管大房如何,但她会护住沈娇。
谢慧兰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虽然因为失利心情不好,但她还得处理府中琐事。
……
翌日一早,沈姝就出门去了。
既然要带沈渊拜师,那就得做足准备,而墨清先生隐居的地方离京城不远,
京城南郊,有座山叫玉华山,护国寺便在玉华山上,寻常上香拜佛的人很多很多。
墨清先生便在此山中隐居。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跟着沈姝出门的是留春。
沈姝出门没有乘坐马车,一直顺着街道走,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中。
这儿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人经过,又好奇地盯着他们,让留春很是不安。
沈姝没有说话,只往里走。
其实她也没有来过这里,但她知道,这条巷子深处有个酿酒的老师傅。
之前助养子拜师的时候,她便派人来过。
墨清先生和她外祖父还有松鹤学院的院长柏静松一样,嗜酒如命。
想要拜师首先就得准备好酒,其次是美味的下酒菜,这叫投其所好。
走了片刻后,一股浓郁的酒香侵袭而来。
留春嗅了嗅鼻子,说道:“好香啊!”
酒香不怕巷子深。
这老师傅以前是开酒馆的,后来年纪大了就闭门养老了,但常有老顾客寻上门来。
没办法,他便酿一些供给老顾客。
兜兜转转,顺着酒香,他们终于停在了一处院门前。
这儿的酒香最是浓郁。
留春上前去敲门,院里传来了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
“谁啊,来了。”
破旧的院门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沈姝微笑道:“奶奶,我们来买酒。”
老妇人愣了愣,又是疑惑地打量着沈姝。
他们家酒馆许久不开了,现在能来的都是些老熟人,鲜少有年轻人。
不过,她以为是哪家的老家伙派了孙辈来买。
让沈姝主仆进屋后,她便问道:“你家老爷子是谁啊!”
沈姝说道:“奶奶,我是多方打探,得知您这儿的酒最好,所以才找上门来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沈姝一句话,让老奶奶笑的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逗我老婆子开心呢。”
沈姝立即说道:“哪能啊,实话实说而已,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这是寻着酒香来了。”
“咳咳——”
屋里出来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佝偻着背,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板着脸,但明显眼中满是得意。
“不是我吹牛,我老头子酿的酒,以前是远近闻名……”
沈姝笑眯眯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