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跟东方情提起这事儿,他却盯着水面好一会儿,啥也没瞧见。他好奇地问那脸长什么样,我实话实说,只记得阴森森的。忍不住又靠近些,那张脸竟一下清晰起来,连带身体也若隐若现,仿佛一条跃跃欲试的鱼。
我猛地一惊,往后跳了两步。东方情不明所以,我却又探头去看,水面却恢复了平静,那张脸无影无踪。
我陷入了沉思,东方情这时开口,说这里不就祭祀用的吗?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咋觉得这井底,阴森得跟坟地似的。他猜我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我点了点头,确实,那股子阴森森的气氛,让人不禁联想。这井,仿佛是个隐秘的坟窟窿。
东方情眨巴着眼睛,一脸得意地说:“你这三年来,怕是喝了不少那种水吧。”
我硬着头皮反驳:“哪能就凭这些乱猜,水好着呢。”
他只是轻轻一笑,“你心里早有数,何必还跟我争辩。”
他那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人心,三两语就让我哑口无。
东方情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对每个小角落都好奇不已,我问他究竟在瞧什么,他只是神秘兮兮地回答:“验证个小小的猜想。”
我们走到屋外,看着四周荒废的民宅,我不禁好奇:“这儿怎么就独独这屋子特别呢?以前来过怎么什么也没发现?”
东方情似乎心里有数,却只是微微一笑,环顾四周,一切看似随意。突然,手机振动打破沉默,一条短信跃然屏上:“小心背后!”我猛一转身,却只见空荡荡的四周,啥也没有。
“咋了?”东方情好奇地问。我耸耸肩,把手机塞回口袋,“总觉得有人跟着。”他这才眨巴着眼睛,故作神秘地说:“其实啊,刚才在祠堂,我就觉得不对劲,可四周看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这会儿我算是明白了,为何东方情一路上都神神叨叨的。他斜眼瞧着我,“你瞧见啥了吗?”我摇摇头。他一拍大腿,“得了,咱们回去看看那些纸人去。”
虽然我满脑门子问号,但还是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往回走。再次踏入那小院,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这地方,总觉得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东方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踏进了摆满纸人的房间,四下打量一番,那眼神就像在寻找什么秘密。他看似随意地问起我发现什么没有,我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其实,东方情那家伙已经在心里偷笑了,显然他已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你瞧,”他故作神秘地说,“这屋里的纸人,缺了一个。”他刚刚点了一遍,明明是四十七个,现在却只剩下四十六个。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却又说:“要是我没猜错,那个如影随形的家伙,保不齐就是个纸人,现在说不定就站在院门外头呢。”
话音未落,东方情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刚要跨出院门,忽然间,一个声音清晰地叫了我的名字,那声音短暂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脚步一顿,放慢了速度,却未回头张望,只期待那个声音能再次响起。然而,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我径直走到院门外,东方情却如人间蒸发,唯独一个被砍成几段的纸人散落一地,模样滑稽,让人忍俊不禁。我四处张望,心中却泛起一丝诡异。
逛了一圈,心中的诡异感愈发浓重,东方情仿佛成了隐形人。我犹豫着走向祠堂,那里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井边,一尊鬼观音突兀地立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我正犹豫不决,耳边忽然传来潺潺水声,定睛一看,井水竟沿着引流通道“哗哗”流淌出来,这场景,诡异中竟透着一丝滑稽。
潺潺水声在耳边响起,仿佛这片水池旁的世界一下子焕发了生机。我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从井里蹦出来,于是我赶忙离开这片诡异之地。
四处寻找着东方情的踪迹,只见远处白蒙蒙的雾气中似乎有人影晃动。我一心以为是她,急忙朝那方向追赶,可无论怎样都接近不了,那身影总是若即若离。
正纳闷间,一阵尖锐的喇叭声突兀地响起,我猛地回过神,竟发现自己站在公路中央,一辆大货车险些擦肩而过,司机探出头,气急败坏地吼道:“找死也别害人!”
我赶紧闪到一旁,货车怒吼着远去。待我定睛再看,周遭景象已然大变,小路、树林、房屋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荒凉的空地。东方情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一人在这片荒芜中愣神。
我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东方情的号码,可每次听到的都是“暂时无法接通”。连续打好几个,还是一样,心里不禁犯了嘀咕。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他的踪影,可终究是徒劳。哎,这家伙,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无奈之下,我给郭君去了电话,把情况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