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后,宿霜行夙夜辛劳,希望重新获得主君信任,也主动承担了许多需要动手的任务,期间难免会有所损伤。
可这一切,都不必在问悲门主面前叙说。
宿霜行:“为何受伤乃是我的私事,不劳门主关心。”
朝轻岫笑一笑,松开了宿霜行的手,微微欠身:“是朝某冒失。”然后道,“宿姑娘记性甚佳,一定还没忘记我上次提到的事情。
“无论何时,只要姑娘打算改变心意,朝某都欢迎之至。”
陆月楼将兵书藏在怀中,与荀慎静双骑赶往永宁府。
为免被人窥见行踪,他没敢走大路,在问悲门成员的帮忙下隐蔽地赶往永宁府,只是一路上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走,所以稍微多费了些时间。
作为一个江湖经验挺丰富而且平常也看过戏剧话本的人,陆月楼知道在许多冒险故事中,主角不论在事件过程中的经历如何顺畅,每到最后关头,各种各样的意外总会集中式爆发。
所以陆月楼回去时,已经做好了遇见拦路虎的准备。
然而这一回,或许是因为问悲门一力配合的缘故,陆月楼直到进入通判府,都没遇见杀手行刺或者豪强劫道。
他的路途异常顺利,仿佛一整年的好运气都集中在了这短短数日爆发。
陆月楼翻身下马,仰头看着熟悉的大门,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通判府中防卫森严,明哨暗哨无数,只要进入这扇门,自己就算是初步安全了。
因为陆月楼与韦念安的结义姊弟关系,前者无论什么时候到通判府这边来,都可无须禀报直接入内。
不过这会子时间尚早,韦通判还在前衙办差,他需得等上一会。
陆月楼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正看着茶盏出神时,神色忽然一动,转头向外望去,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
来人正是益天节。
因为是长期竞争的缘故,益天节跟陆月楼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平常韦念安也注意不让二人碰面。然而这一回,在听说陆月楼忽然出现时,益天节思来想去,总觉得情况不大妙,于是干脆来试探一番。
益天节看着自己从未战胜过的对手,勉强弯起唇角,露出客气的笑,眉目间却有着无法驱散的阴郁之色。
他拱了拱手,问:“陆公子怎么不给个消息就过来了,益某听说你不是正在墩山办事么?”
陆月楼到通判府本不必给消息,不过他此刻好似对益天节话语中的恶意一无所觉,依旧很谦和地笑了笑:“因为有些事情要给阿姊商议,所以过来拜见。”
——这显然是一句毫无实质内容的纯社交性回复。
益天节进一步试探:“是有什么大事,竟值得陆公子亲自过来。”
陆月楼不答反问:“今日益兄无事要做么,怎么忽然关心起陆某来?”
益天节:“我的差事都是些寻常公务,当然不如陆公子的事要紧。”他又追问几句,然而陆月楼滑不留手,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半丝口风。
眼看无法问出答案,益天节心中微微升起些许怒意,想要甩袖子走人,然而临出门前,他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神色从容的陆月楼,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人莫不是已经找到主君要的东西才回来的?
益天节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不过他只是稍微多想了一想,就立刻发现了这个猜测的不靠谱之处。
多年来,韦念安一直派遣人手搜寻王氏老宅,还因此跟孙侞近的人马明里暗里交锋数回,却始终一无所获,最后不得已才将这个消息公开。
要是陆月楼等人过去一两个月后说自己有所发现,益天节还能勉强相信一下,现在连十天都没到,陆月楼上哪找到东西去,只怕连将王氏老宅仔细看完都尚且费劲。
安心后的益天节冷哼一声,又转身走了回来,干脆坐在陆月楼旁边,冷冷盯着他——要是朝轻岫在旁边,可能会认为益天节是打算通过掠夺室内氧气的方式来让陆月楼心肺感到郁闷。
过不多时,接到义弟上门消息的韦念安终于回到后衙。
跟益天节一样,韦念安知道陆月楼此刻上门必有急事,于是直接穿着官服就过来了,一张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和气与关心的神色,她看着陆月楼,问:“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月楼站起身,先端端正正地行一礼,然后给了韦念安个眼神,后者随即屏退左右。
益天节缓缓站起,缓缓迈步,视线胶着在自己主君身上,奈何直到最后韦念安也没有出口挽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后,韦念安温声:“阿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陆月楼上前两步,向着韦念安郑重拜倒:“阿姊,肃卫军那本兵书已被找到。”随后从怀中取出油纸包,双手递上前,“请阿姊过目。”
“……”
韦念安目光凝固许久,片刻后才道:“当真是那本兵书?”
陆月楼:“发现时,东西就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