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算晚,陆逾白挂了电话就下床了。
手表里有晏迟的芯片定位。
晏迟说过,只要他没死,定位就一直在。
他永远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四河陪他去的维修店,到门口的时候陆逾白僵住了步子。
他望着维修店里炽白色的灯光,浑身的血液凝固,双腿像是被扎入冰窖之中,整个人动弹不得。
“怎么了?”四河问。
陆逾白沉沉的吸了口气,“没……没事。”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哆嗦的手滑入裤兜。
在无人所见之处,他正紧张地扣捻指腹。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修理店,店长见人来了,立马去拿了手表。
手表被放在一个黑色的盒子里。
“先生,您的东西。”
店长将东西递来。
陆逾白愣了一秒后才将东西接过。
他接过后立刻拆开了盒子,将手表取了出来。
黑色的手表崭新,看起来没有一点维修过的痕迹。
亮白色的屏幕上,时间与定位显现出来。
陆逾白的瞳孔骤缩,他的身体都在抖。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陆逾白兴奋拉住四河的胳膊,激动的喊着。
丝毫不顾及周围有人。
他将手表递到四河面前,激昂的情绪下高了几个分贝。
“他还在这,我得去找他!”陆逾白说。
无比雀跃的他与面色凝重的四河恍若两个世界的人。
四河冷着脸,与陆逾白一同上了车。
陆逾白敏锐的察觉到了四河的异样,他眉心凉了凉,“四河上将似乎并不惊讶。”
“……”
四河不知道该如何说。
但他开车带陆逾白去了医院。
二人抵达医院的时候,陆逾白有些不解的看向四河。
“什么意思?”
四河依旧没说话,只是打了个电话。
很快,徐知秋从医院里小跑出来。
徐知秋看着面色凝重的四河,又看了看一脸错愕的陆逾白,很快就明白了。
他的面色有些僵硬,“四河上将,晏所长说了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陆逾白双眸微微一沉,眼底掠过一片冰凉。
“所以,你们都知道他没出事?”
“你们把我当傻子逗着玩?”
他长吸一气,“看样子,晏迟还是主谋。”
他神情麻木的晃着身体后退了一步,背靠在车门上,颓然一笑。
他这两天,发了疯似的在找晏迟。
就是个笑话。
晏迟,他妈的就是个骗子。
他沉默了许久,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盒烟。
三年没抽烟的他,重新抽了烟。
他知道晏迟不喜欢他抽烟。
但他就是要抽。
要气他。
陆逾白望着如墨般浓稠的黑夜,缓缓地从唇内吐出了一个烟圈。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平静,那张冷峻的脸上隐隐飘着戾气。
四河和徐知秋面面相觑了一眼。
四河缓缓摆了摆手,“他早晚都要知道的。”
如果他们不说,陆逾白会去找晏迟的。
徐知秋沉默一阵。
还是将实情告诉了陆逾白。
几天前。
他找了晏迟,将徐知熠在做eniga腺体研究的事告诉了晏迟。
他没有任何证据,报警是无用的。
而江城内,只有晏迟是eniga。
出于提醒,他主动找了晏迟。
而后,晏迟托四河带来了特效阻隔药。
常规的阻隔药在标记前服用会稀释腺体液的浓度,能让服用者在十小时内不被标记,常用于oga身上。
但特效的阻隔药,能紊乱腺体,关于腺体的药剂都将失效十小时。如果使用者持续服用一段时间,会导致体内腺体彻底紊乱。
阻隔药就像是水,身体像是容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果阻隔药服用过多,物极必反。
轻则失去标记的能力,重则呕血毙命。
但这个药有一个最大的用处,连续服用七天将失去药剂对腺体的作用,这个时间长达一年。
迄今还无人敢试。
这款药还在调试阶段,副作用极大,对人体危害很多。
失去任何药剂对腺体的作用,意味着药出现任何问题,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年不仅是试药期,也有可能是存活期。
为了死人努力了四年的傻子
在徐知秋说完后。
陆逾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