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名精壮的俊秀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百鬼门的少主阎寒。云无踪皱起眉头,他虽未曾与阎寒交手过,但却亲眼见过其强劲实力。
阎寒虎目一闪,双手负后,气势已有一代宗师之威。他沉吟半晌,冷冷道:「想不到今日会遇上『道祸』云无踪,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的武林祸害。」
云无踪笑道:「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何必这么早下定论。」
阎寒道:「你搅乱了我们的布局,还不算祸吗?。你应该很清楚,若是一对一,我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但是,你若想顾全你的师弟师妹,你出手之前最好叁思。」
云无踪道:「哦,这是威胁?」
阎寒挥开衣袍,冷笑道:「你不必装腔作势,你我实力不过伯仲之间,你若分神保护他们,那就绝不可能赢过我。」
云无踪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不出手?」他虽处于劣势,却非完败,若真以死相搏,大不了玉石俱焚,百鬼门也绝不乐见。如今九大门派齐聚金陵,倘若百鬼门元气大伤,势必得斟酌退出金陵,找个地方养伤。
阎寒道:「好一个云无踪,果然有胆有谋,倘若你非九大门派之人,我真想拉拢你。」
云无踪摇头道:「纵然我不是九大门派的人,我也不会加入你们。」
阎寒面沉如水,道「那真是可惜了,今日你必须死在这里。」眾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倏地飞身而出,跃出数丈。他手执乌金剑,健腕一翻,长剑啸空,电掣般朝着云无踪劈去。
云无踪沉腰坐马,运起上乘道家功法,拂尘掛背,拔剑离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他转动手中长剑,顷刻间,剑芒迸射,剑势无隙可寻。
阎寒只觉眼前剑光暴涨,犹若电芒般疾射而来。他一声狂喝,双眉一轩,乌金剑化为强芒,攻守俱备,剑气慑人。
双方各击七剑,鏗鏘数响后,每一剑犹如羚羊掛角,浑然天成,不着痕跡。
阎寒脸上掠过惊异神色,登时反攻为守,且战且退。他煞费苦心,闭关大半年,本以为出关后可以横行武林,岂料第一战便遇上云无踪,不禁令他百感交集。
阎寒虽为邪道中人,气度却是不凡,当即省悟自身,收起傲心,沉着应战。
他冷喝一声,挽出朵朵剑花,斜挑而上,盪出剑气。
云无踪屏气凝神,剑光恰似一泓秋水,施出两仪剑法。此招看似温吞,实则乍然倏合,每当阎寒以为得手之际,他的剑招一变,宛若拨云见日,化去攻势。
阎寒把心一横,斜撩疾刺,抢入空门。
云无踪健腕数抖,暗施回拉之力,长剑宛若白蜡桿,坚而不硬、柔而不折,不管对方从什么角度攻入,他均能轻易弹开,使其无从下手。
转瞬之间,剑风破空之声,又急又响,阎寒再攻十多剑,剑势仍是凌厉无比。双剑相交,云无踪的剑突然消失不见,阎寒回过神之时,银芒乍现,竟是云无踪催生剑气,挥出叁剑。
阎寒咬紧牙根,节节后退,长剑横胸,格档对方攻势。云无踪双臂一振,旱地拔葱,身子斜飞而至。他抢入重重剑影,银剑化作激电,剑芒暴盛,欲捣黄龙。阎寒连忙下探,挽起剑网,以旋圈之势压制剑势,终是有惊无险。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难分难捨。
甄妃等人互使眼色,目光斜移,落在凌霄子和妃湘衣两人身上。他们正准备行动,忽然间,前方剑气冲天,爆出激响,原来是阎寒和云无踪两人各出杀招。
剑招毕现,双方各自掠后数丈。
甄妃叁步併两步,连忙上前,看向阎寒,关切道:「你受伤了!」
阎寒拭去嘴上渗出的鲜血,冷冷道:「哼,他伤得不比我轻。」
果真如此,云无踪也不好受,虽无明显外伤,但真气耗尽,疲态初现。
甄妃眼见良机,二话不说,提起骨鞭,朝逆天行和铁佛陀两人说道:「我来掩护阎寒,你们抓住另外两人。」她工于心计,借此让云无踪分神,无法全力施为。
便在这时,一股森严的剑气,直迫阎寒眉睫,他立时喝止道:「你们别动手!」
甄妃纳闷道:「发生甚么事了?」她本以为另有计策,岂料阎寒踌躇一会,摇头道:「今日不宜再战,我们先撤再说。」
铁佛陀愕然道:「眼下情势大好,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甄妃向来对事不对人,此次她觉得铁佛陀言之有理,忍不住点头。
阎寒瞪了他们一眼,道:「莫非你们要违抗我?」
甄妃大惊失色,阎寒一向冷静沉着,作风不该这般强势。不一会儿,她察觉有异,阎寒的眼神飘忽不定,左右环市,似是在担忧什么人。甄妃沉吟良久,道:「我明白了,一切依你。」
铁佛陀本想力争,但逆天行阻止了他,他只好摸了摸鼻子认栽。临走前,他啐了口唾沫,指着云无踪,悻悻然道:「今日算你好运!」
云无踪眼见此景,不禁苦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他们两人公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