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全都是家人一起过。
司烨霖缺席了多少年数不过来。
但文棠的爸妈是真的没缺席过。
一次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们本该回来他们的家过年的。
文棠笑得灿烂,二万和文秀自然笑的也灿烂。
文棠把电话挂断后,低头拎起手里的小铲子。无精打采的朝玫瑰花田里浇土。
“出去逛逛吗?快过年了。”
文棠微怔,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司烨霖。
司烨霖额首淡道:“和你小哥哥一起。”
文棠不想去。
但耐不住刑烨堂硬拽,坐上了车后座。
距离国内新年还有两天。
因为这地的人不过国内春节。
每年文秀家和司烨霖家都是自己买红色的卡纸和横幅,自己写春联,剪窗花。
今年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三个孩子,依旧是如此。
文棠挎着刑烨堂的胳膊在前,司烨霖推着推车在后。
刑烨堂有意逗文棠开心。
头对头拉着她选红色卡纸,掰扯明儿做什么陷的饺子。
一路上把文棠逗的捧腹大笑。
司烨霖在后面看着,微微勾唇。
在不经意间和文棠对视。
文棠唇角的笑消失后,他的笑也跟着消失了。
文棠这个下午没回自己家。
在司烨霖家的沙发上盘腿坐着,用小剪刀剪窗花。
文棠对乐器没有天分,舞蹈没有,画画也没有,但却又都会一点。
剪纸也是。
她剪纸剪的不算好。
但是却很有自己的风格,憨态可掬,很喜庆。
一个个的胖嘟嘟的福字。
文棠去找刑烨堂,让他贴。
刑烨堂在做饭,让她放桌子上。
文棠一扭头的功夫。
一扎窗花不见了。
文棠推门出去。
看到司烨霖站在屋外,安静的朝玻璃上贴一张又一张可可爱爱的‘福’字。
他手里的胶没有了,抬眸看文棠。
文棠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转身回去。
十几秒后再出来。
伸长胳膊,把胶递给他:“喏。”
和我和好吧
司烨霖伸手接过,安静的贴,几秒后开口说话,“我为我上次和你说的话道歉。”
文棠微怔。
司烨霖回眸:“你不是废物,你很聪明,也很勇敢。程阳的事,你就做的很好,拖延了时间,也找到机会回家,并且告诉了你父母。”
文棠哦了一声。
两厢面对面,却无话可说了。
文棠转身想走。
司烨霖开口,“你昨晚哭,是怕我还是怕程阳?”
司烨霖被文棠今早依旧退避三舍时。
脑中自动找了个理由,文棠胆子小,他对程阳动手,她害怕了。
可贴窗花的时候,莫名回想起了以前给文棠补习那会。
在ktv料理了几个小混混,司烨霖下手比这次狠得多,文棠那次没怕。
还对他很认真也很傻的说:“谢谢你保护我,等我长大了,我也会保护你。”
司烨霖在回想起来后。
直接推翻了文棠因为这件事对他感到害怕。
既然不因为他对程阳动手而害怕。
为什么不感激就罢了,依旧退避三舍呢?
艾米丽的事,就这么过不去吗?
几年了,为什么还是过不去。
司烨霖低低的吐了口气,“我们俩认真的谈一次,关于艾米丽的事。”
文棠轻踩地面的脚顿足,抬眸。
司烨霖手插兜,直接了当的开口,“我是利用了她,利用完就扔了,但归根结底,最后的利益获得者是你。”
司烨霖条理清晰,“你不能心安理得的既得利益,又指责别人把利益捧给你的行为,这是卸磨杀驴,是做了婊……”
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句话太难听,司烨霖没说。
但眉眼却挂上了严肃。
艾米丽的事,就司烨霖来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棠和他性格不一样,接受不了也正常。
司烨霖不该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说出来。
但莫名的,很烦。
若是和文棠没好好相处过就罢了。
司烨霖是和文棠好好相处过一年的。
小姑娘的笑也好,眉眼晶亮也罢,通通有他的一份。
‘哥哥’这个称谓,也是独属于他的。
就因为艾米丽的事,什么都没了。
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大人不在,只剩他们三个。
司烨霖已经能想象出明儿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