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落成,然后大搞宣传的时候沈英就去存钱了。
那个存折上面记录的金额就多了。
陆兴生仔细看了看日期,发现每个月自己工资发下来后沈英都会去存一百块钱。
坚持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一千五百块了。
看到这个存折,陆兴生的眉眼舒展了开来。
他就说,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三百块钱?
那三百应该是沈英存下来的备用金,专门放在外面糊弄自己呢!
他将那两个存折拿起了放入口袋,准备待会儿就去把它们还有那三百一起取出来。
有了这三个存折里的钱,加上那些金饰,他觉得差不多能够把儿子的财产窟窿给补足了。
而就在陆兴生把两个存折拿起了之后,他在匣子里又看到了一个有点破旧的记事本。
那本子看上去年头有些长了,封皮的牛皮纸都磨得卷了边。
陆兴生皱了皱眉,把本子打开翻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子恼意直窜脑门!
那是一个账本。
从一九六一年沈英嫁给他之后就开始记了。
但这个账本上记录的不是这二十年来家里的花销,而是——
这期间她一共往沈家拿回去了多少钱!
看着那一笔笔金额有大有小的数字,还有金额后的日期,以及因为什么原因给的钱。
陆兴生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人拿着锤子在一下一下地砸他!
直砸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结束了,彻底决裂!
硕鼠!
家贼!
陆兴生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地叫嚣着这两个词。
他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他不清楚沈英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本子?
大概是她对于自己娘家人也不信任,想留下点记录将来有所制衡吧?
可不管什么原因,想想那些金额,陆兴生就觉得天地都黑暗了。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记忆力很好。
那些数字即便只看了一遍,可此时却清清楚楚的,都在他的眼前萦绕。
特别是其中几笔特殊的金额……
那几笔给出的日期差不多就是在箱子交出去前后的日子。
陆兴生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沈英跑到他办公室哭,说安清手里有一个木箱,箱子里装的都是违禁品。
她找安清要,被安清抓伤了手,后来那小子还把家里的衣柜砸了。
她当时哭得委屈极了,一副受到了严重惊吓的样子。
当时陆兴生正因为看不准政局而焦心,听了这话后回家拿棍子狠狠把儿子给打了一顿!
那一年安清十二岁。
陆安清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当时儿子那如受伤的孤狼一般的眼神。
想到这儿,陆兴生的心底一颤,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些年的那些打算有多可笑。
安清……这一辈子都不会与自己和好如初了。
和好如初?
想到这个词陆兴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